言听镇定地斟酌一下,“无论如何,改天吧。今天有点太晚了,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合适。”
如果是一般人识趣的,便会改约。
但承衍洲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行,我等不了。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现在矫情什么?”
很直男。
“……”
承衍洲离她很近,大有只要她伸手一开门,他就挤进去的架势。
言听眼眸微阔:“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可聊的呢?”
“我们之间能聊的可太多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言听听到这话显出了点兴趣,不经意之间就让出一条路。
或者说,被他硬挤出一条路。
承衍洲一进门就开始打量这个没有一点人气儿的别墅。
言听刚搬来,这里是要什么没什么。
她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承衍洲:“抱歉只有这个了。”
承衍洲接过,说了“谢谢”。
“咱们直接开门见山速战速决吧?节约彼此时间。”言听开始欲擒故纵,事实上,这招从重遇他开始就已经开始运用了。
承衍洲喝了一口水。“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他对她一向强势惯了。
但承衍洲忽略了一点,他现在面对的是“失忆”的言听,才不会惯你那些臭毛病。
“不能。”言听果断拒绝。“你先说。”
承衍洲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说。”
“你的身世和我们的关系……都有点复杂,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讲。”
言听双手交叉抱胸,倚在沙发的扶手边缘,姿态慵懒。“没关系,你慢慢讲。”
承衍洲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响起,犹如讲一个古老的故事般,娓娓道来。
从他们的相遇到后来的相处再到最后的决裂,承衍洲基本上都没有任何加工编纂地讲述出来。
除了,关于最后母亲那一部分以及承觐运的勾当。
还有,他鸡贼地为他们的感情描绘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有渲染得可歌可泣的嫌疑。
在承衍洲的版本里,顾清是医治无效死亡,而言听失忆的理由,他只是一句“医疗干预”一笔带过。
言听虽然经历过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曾经的那么多年,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