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静默了会儿,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声音犹疑的问他:
“做给我吃的?”
“嗯。”
林郗淮感觉自己的脑子愈发的混沌,呼出的气息温度都高。
见人不再说话,秦洲晏才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站在厨房里往瓷碗里盛着粥,脑子里无意识的想着刚刚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手蓦地一顿,他后知后觉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不做饭,说的是他讨厌做饭。
吃不到,是说就算是他自己做的饭,也无法吃到,还是会挨饿。
一个恶劣的生存环境。
秦洲晏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才端着粥再次进入房间。
一进去,他就再次对上了里面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
林郗淮被秦洲晏半扶起来倚在床头,然后直直的看着他手里端着的粥:
“你在做什么?”
“你有力气吗?没有力气就喂你喝粥。”
林郗淮愣愣的想了会儿,一口粥已经喂到了嘴边,他没张嘴。
似乎人又有些错乱:“里面有什么?”
“南瓜小米粥,你觉得里面有什么呢?”
林郗淮伸手,掌腕关节处按了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几乎是潜意识般面无表情的开口:
“泥巴。”
很小的时候,他的碗里会被扔泥巴。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秦洲晏罕见的有些愣住。
似乎是消化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哑声开口道:“林郗淮,我今年30岁,不玩泥巴了。”
林郗淮掀起一层烧得泛红的薄薄眼睑,看了看他,觉得这话有可信度,然后才张开了嘴。
温热甜香的粥滑入,整个人的胃部都舒服了些。
对方再次休息后,秦洲晏没有立马离开,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着颈部。
之前一下飞机,对方烧得太高了,已经验过血明确病因。
看到人张嘴又想要问什么,秦洲晏已经先一步温声道:
“你生病了,我在照顾你。”
“哦。”林郗淮闭上了嘴,侧过身静静地看着秦洲晏握着自己的手擦拭掌心。
对他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
以致对秦洲晏的每个举动都带上了几分好奇的意味。
秦洲晏看了看他,对方竟难得的有些温顺,就算不舒服也不闹任何脾性,很好照顾。
最后或许是在药物作用下,他产生了几分困倦,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陷入了睡眠。
秦洲晏要观察林郗淮的症状,就留了下来,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