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钱。”
陈风的声音从前方随着风吹来,他脚步没停,头也没回的补充道:“我收了两份钱,大张哥在你家藏了废料是真的,他花了钱让我保密,收拾你家是收了保安的钱……”
他停顿了会,回头扫了眼应柏云,声音很淡:“我拿钱办事而已,不要觉得我是个好人。”
应柏云闻言看着陈风沉默了几秒,他挑了挑眉,轻笑着调侃道:“这样啊,你给我带路需要给小费吧?支持刷卡吗?”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正当应柏云觉得陈风会转头离开时,他沉默着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前方传来:“不用了,就当还你的药钱。”
应柏云轻笑了声,脚步放得慢了些。
应柏云在律师所接触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与生俱来为人亲切,有些人只有谈及自身利益时才会放下身段。也有些人天生界限分明,有些话怎么也撬不开,即使威胁到自身利益。
由于工作需要,他每天都必须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知道自己和哪类人才能相处的舒适。
工作之外,他只是他自己,不是律师所的应律师,没必要探究其他人的心理,从而达到“理想中”的社交。
因此对于陈风刻意疏远,他没感到有多少不快。
“咳咳咳。”
沉闷的呼吸声打断了应柏云的思绪,陈风半弓着腰站在街角的拐角处不知等了多久,见应柏云看过来,他站直了身体。
清咳了几声后,陈风哑声道:“直走三百米后,在岑北酒店交叉口往右转,大概再走五百米,超市在右手边,我……”
应柏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等他说完,应柏云朝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多谢。”
陈风闻言抬头扫了应柏云一眼,他的一双眼眸因为咳嗽而微微发红,细细的红血丝从眼睑下蔓延开,眉眼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病态。
应柏云脚步微顿,扭头看了陈风一眼:“我提醒你一句,如果发烧尽快去医院。”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沉声道:“我算半个医生,医者仁心而已,不用收费。”
陈风见状半靠在墙上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你生气了?”
生气?
倒还不至于和一个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未成年学生生气,只是莫名存了些捉弄他的心思。
应柏云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陈风,故意往他面前多走了几步,清咳了几声:“生不生气你也需要知道吗?难道生气也要付你小费?”
说完不及陈风反应,他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