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伟琦对她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反正庄稼活他又不在行,他能帮田朵的也就是卖卖力气,不过他不明白这黄瓜秧和西红柿看着都还绿呢,怎么就要拔了从种?
田朵告诉他什么植物都有个生长期,而且她发现多种几次种苗,有助于产量提高,还掰着指头给他说了玉米第二次比第一次增产了多少,况且这西红柿和黄瓜也摘了三茬,虽说这次拔是有那么点浪费,不过为了证实她的猜测,还是有必要尝试一下,当然,这次的西红柿秧和黄瓜秧,她也要一样留下一畦做实验用,看看这两畦到底能结几茬才会枯萎!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田伟琦没再多说什么,接下来,两人就按照田朵说的一步步来,累了两人就歇会,歇够了接着干。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终于将能收的农作物全部搬进了仓库。
田伟琦从仓库回来,拐进种子库,将袖珍版秸秆还田粉碎机拎到玉米地,然后往玉米秸秆上一躺,双手交叉,后脑勺往手上一枕,二郎腿连翘带晃,“我说朵朵啊,等你将仓库里的农作物换成了银子,你一定得请我到南阳城最好的酒楼万宝斋大吃一顿,要不然我这么给你当驴当马得用真要亏大发了!”
“没问题!”田朵望着他那得瑟不已的样,心说再整跟狗尾巴草吊在嘴上,乡间小混混的形象就更逼真了,不过,这时的他才与她更接近,没有那么大的身份差距,于是,她与他并排躺在玉米秸秆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过道,“可前提是我能将他们都卖出去!”
她稍作停顿了一下,又道,“喂,你说,咱两现在算不算朋友?”
“当然算,怎么,我都掏心掏肺地给你这么当牛做马,你还不把六爷当朋友,榆木疙瘩,不带你这么涮人的啊!”田伟琦倏地一下就坐起来,头前斜向上的碎发根根竖立,大眼珠子瞪得都快能爆出来。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你先躺下听我说!”田朵摇手示意他安静躺下。
“哼,我倒要听听你又要耍什么花招?”田伟琦闷哼了声,复又躺在秸秆上。
田朵翻身侧望着他,勾唇一笑道,“既然咱们是朋友,我觉得叫你田伟琦吧,感觉很生硬,老叫你喂吧,对你感觉也不是很尊重,所以我给你想了名字,你听听看怎么样?你要觉得合适,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这个,当然,对着外人,我得给足你面子还是叫六爷,你看咋样?”
田伟琦听她这么一说,扁嘴道了声,“这还差不多!”复又翘起二郎腿继续一晃一晃地,“说来让六爷先听听!”
“葱头!怎么样,好听吧!”
“啥,葱头!”田伟琦身影一闪就到了田朵的身边,蹲在地上用手揪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榆木疙瘩,你是不是看六爷替你将活干的差不多,就要过河拆桥,像六爷这么潇洒威武之人,怎么能和那头小屁股大的葱头相提并论,你这是瞧不起六爷,不将六爷放在眼里,严重侮辱六爷的光辉形象,更严重的是伤害了六爷那刚刚成熟的脆弱自尊心,为了避免你再给六爷想出不堪的外号,没人的时候,你就喊六爷大伟,若是让六爷再听到葱头这个倒胃口的词,你那仓库里的货物,六爷不管了,听见没?”
“大卫,你倒挺会挑名字!”田朵反手亦拧上他的耳朵,“可我还是觉得葱头好听,怎么你不让我叫,我偏叫,葱头,葱头,洋葱头,大葱头,小葱头,大洋葱头,小洋葱头,……”
她狭长的丹凤眼上挑,眼神尽显得意,仿似她就这么说了,他能怎么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