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童年的大半时间,都在那些书籍、电影中度过。
将滚烫的茶水倒入杯中,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顾顷抬头朝他微笑说谢谢,董景同则臭着一张脸问,凭什么他也有,这么烫也不那个汤匙来,你是想要烫死谁?
顾顷主动起身,将徐入斐按在自己旁边的座椅上,到厨房去拿了汤匙过来。
这一下,高下立判。
董景同很不忿地接过去,将砌好的茶搅个翻天覆地,失去原味。
“现在能说了吗,你来到底是想跟我说什么?”徐入斐道。
董景同的眼神瞬间飘忽起来。
就在徐入斐以为,对方会告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借口时。
董景同说:“我在爷爷的遗物里找到一封信,那上面有一串地址,我是按照那串地址找来的这里。”
徐入斐一怔。
气氛沉静下来,董景同也难得正经,“你离开后不久,我们就搬家了,爷爷的房间被保留下来,我……抽空回去了一趟,发现抽屉里有很多他寄给别人和别人寄给他的信。
“只有一封没有邮戳,我看到那上面有你的名字,是爷爷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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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市区一派和谐热闹。
不和谐的是徐入斐身边的两人。
董景同说什么都要留下,第二天再走。
顾顷闻言递来一张房卡,说出山脚下民宿的名字,让董景同千万不要客气,住几晚都没问题。
这下,不免连徐入斐都好奇起来:“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顾顷只好实话实说,是他自己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如果当时徐入斐没有答应让他留下来,他也能避免流落街头。
所以顾顷压根没想过离开。
哪怕事情到了那种地步,都还想要留下来。
徐入斐一时间没话说,董景同倒有一肚子牢骚,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诅咒:“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顾顷倒是很看得开,眼睛一弯,扯出的笑只展现在皮肉上,轻描淡写:“我和小斐的确重新在一起了。”
一方面是为了刺激董景同,另一方是在试探徐入斐,看他会不会矢口否认。
徐入斐不参与这场幼稚的争斗,想一想,还是荒谬,扯了下顾顷的袖子,提醒道:“差不多行了,别欺负小孩。”
顾顷一顿,点头表示知道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再说话。
直到三个人找到烧烤摊,顾顷沉默地擦桌子擦椅子,擦完才叫徐入斐坐下。
已经坐下半天的董景同:“……”
饶是徐入斐再没眼力见也看出顾顷心情不佳,他低下头,小声问:“你怎么了?”
该不会因为自己要他让着董景同,而生气了吧?
还真的有可能。
因为顾顷表现得很明显,明显就是想要让他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