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宸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梳妆台冷调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皮肤边际浮着一层莹润的光。
让温玉棠没想到的是,谢景宸居然没有选独立化妆间,而是和其他正在化妆的艺人共用一个房间。
他把饭盒递给谢景宸,在谢景宸旁边坐下。
其他艺人都看了过来,温玉棠很少被这么多好像发着光一样的人围着,一时头晕目眩,嘴里忽然被塞了一口饭。
还贴心地拌了一口菜,嚼起来不至于太干巴。
温玉棠乖乖地把饭咽了下去,正要张嘴,又被喂了一口。
他大大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看向谢景宸。
接收到温玉棠视线,谢景宸微微挑眉。
温玉棠立刻知道了谢景宸要说什么。肯定是“我花了钱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番话。为了避免谢景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温玉棠赶紧闭上嘴,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
整个化妆间一时被诡异的寂静填满。
“谢老师,您和您爱人关系真好。”一个艺人斗胆开口。
谢景宸扫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下,点点头。
发现谢景宸喜欢这样的恭维,旁边的艺人们都坐不住了,纷纷恭维起温玉棠。一会儿说温玉棠相貌出挑举世无双,一会儿说二人天定良缘无比般配。
温玉棠实在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氛围了,推说自己吃饱了,赶紧离开。
妈呀,原来他多赚的钱都是精神损失费。
可能是因为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难以言喻,以至于路过酒吧的时候,他难得起了进去坐坐的念头。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走出广播电视大楼后,就意识到自己无事可做了,只能在大街上怀揣着几百万消磨时间。
这间酒吧是个音乐清吧,爵士乐悠扬,调酒师也很专业,花样很多。
然而温玉棠在那儿坐了坐,拒绝了五六个来搭讪的人,感觉还是没内味儿。
这儿不适合他,包括入口发甜发涩的酒,包括酒杯上的樱桃和小雨伞。
他结了帐,坐上地铁,回到了他更习惯的地方。
开发区,原本是燕京的郊区,现在却一片欣欣向荣的蓬勃景象。无数外来人钻进这儿,寻找一个机会,试图从某道狭缝撬开燕京古老又严丝合缝的大门。
曾经的温玉棠也是那批人之一,虽然现在他把记忆丢失了大半,但是一到了这儿,他便有了方向。
身体自动带他来到了一家小炒店,这儿便宜、量大,坐在位置上,还能看到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景象。
他简单要了几个菜,等菜的功夫,被人从身后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