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你。”
但后面那几个漫长的永无止境,越来越冷的小时里,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沈安安呼出一阵阵的白烟。
路愈来愈陡,霍承安和她的步伐也随着放慢。
沈安安试着估量时间,却发现身体的极度不适已让她失去这种能力。
每回在猜想已经过了一小时后,她抬头看太阳,却发现太阳的位置几乎没变。
她的脚趾一动就痛,双腿因用力而颤抖。
她的双手也在疼痛,不光是双腿。
很多时候他们都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那段山坡。
整个人的四肢都在疼痛。
她只能靠腿让自己不从山坡掉下来。
霍承安有先见之明,提前用一根绳子把两个人拴在一起。
很多次沈安安摔下去都是靠着霍承安才没有掉到山坡底下。
寒冷让她的喉咙和肺发痛,每次的呼吸对它们都是折磨。
她把衣领往上翻,尽量将头往里埋,好让呼吸的空气能温暖些。
但风不断将领子掀开,她也不敢松开抓着绳子的手去抓衣领。
该死的那条围巾被那个黑寡妇拿走了,否则的话自己不会这么狼狈。
绝望中,她盯住前面那个强壮的背影。
如果他能继续走,那么她也可以。
但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发现尊严抵挡不了身体上悲惨的际遇。
该死,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人去拼体力?
第152章野外宿营
霍承安一直头痛欲裂,腿骨也痛得仿佛有人正拿着一把大斧头在敲。
表皮没有受过外伤,但并不代表他没受伤。
可是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更没有告诉沈安安。
在这个艰难的行进路程当中,霍承安能够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他应该发烧了。
知道必须快点找到那间小屋,否则就完了。
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现在已经大概1点多钟。
他们差不多走了有七八个小时。
按照当初走过的路线来说,他们应该离小屋不远了,但是这个不远,只对于他来说。
而且那是好几年之前的记忆。
任何一点差错可能会让他们离这小屋还会很远。
他看了看周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辨认地标。
小屋跟前有一棵被雷击倒的树。
那棵树早就已经腐朽,但是巨大的树木把小屋遮挡了起来。
两个小时之后是霍承安知道他有可能找不到小屋。
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