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莲望着满脸阴鸷的薛景和,直后悔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居然觉得薛景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如今再看,她觉得薛景和的气质都猥琐了起来,且面有苦相,显得很是刻薄寡恩。
薛景和心事重重,回想梦中场景。
梦中的他,把林婉棠对他的好视作理所当然,竟然从不曾好好为她庆祝过生辰。
与林婉棠在一起时,他脑子里居然时时惦记着柳春娘,唯恐林婉棠欺负了柳春娘。
他甚至数次为了柳春娘和薛汝成,与林婉棠争吵,气得林婉棠躲在屋子里哭。
他与柳春娘缠绵过后,总会痛骂林婉棠几句,嫌弃林婉棠束缚他,把他拘在书房苦读。
他在梦里,怎么会那么混蛋!
薛景和一向认为自己是风流体贴的文人雅士,看不起大哥薛景睿的武人作风,谁料,薛景睿为林婉棠庆生,竟然如此风光浪漫!
薛景和突然觉得头疼难忍。
薛景和一扭头,见郑玉莲满眼嫌弃地看着他,薛景和更是烦躁难耐,怒道:“你看什么?!林氏花容月貌,才情绝佳,你呢?!你配让我那般花心思待你吗?!”
郑玉莲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
南宫曼则躲在屋子里,伏在床上哭。她知道的,甚至比众人还要多一些。
她听闻,薛景睿去药铺买了上好的消肿药,心中起疑,找人好好打听了,听闻薛景睿与林婉棠在新宅子的湖上泛舟厮缠了半夜。
林婉棠两天都没有下床,吃喝都在屋子里头。
两人出新宅子的时候,是薛景睿抱着林婉棠上的马车。
南宫曼怎么会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原来以前那些都是谣传!谁说薛景睿不能人道来着?他明明猛得很。
南宫曼越想越懊恼,恨不得托生到林婉棠身上。
林婉棠心情却不错,只是寻思着,得跟薛景睿约法三章,不能随着他的性子胡来。
旁的倒也罢了,她这纤纤细腰实在承受不了,腰酸腰疼还不敢说,唯恐被人打趣。
很快到了淑贵妃回府省亲的日子,林婉棠一早就按品级穿上了诰命服,看起来雍容华贵,气度高华。
林婉棠两世为人,操办宴席已经很是娴熟,今日,因贵妃回府,前来为薛承宗贺寿的贵客很多,可谓高朋满座。
侯府的丫鬟们穿着同样的衣裳,奉茶上点心,在贵人中穿梭行走,一举一动没有半点声响,规矩都很好,一看就知当家主母很会调教人。
众女眷不免对林婉棠又高看了几分。
薛承宗人逢喜事精神爽,倒像是忘了之前的不快,打扮得利利索索,出来接受众人的恭贺,好话听了一箩筐。
辰时末,淑贵妃的凤驾到了侯府外,林婉棠带众女眷在侯府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