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了寝殿,扯着康氏的衣袖离去。
凤仪宫外,轩辕稷突然看到柴太医提着药箱,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轩辕稷驻足,等柴太医来到近前,惊讶问:“柴太医,你不是在塞北吗?”
柴太医一愣。
太子感到一阵胸闷,皱眉问:“是母后将你召回来的?”
柴太医微微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凤体不适,草民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柴太医已经赶回京城,太子算算时日,皇后应该是在知晓薛景睿找到了天玑草以后,就下旨召回柴太医了。
这会让薛景睿怎么想?
太子喉头感觉一阵腥甜,猛地喀出一口血。
众人一片惊呼。
柴太医远远见了,就发觉太子今日脸色不好,这会儿急忙上前给太子把脉。
一把脉,柴太医冷汗就下来了,忍不住出言:“殿下,您身子本就……怎能用……”
太子一抬手,阻止柴太医说话:“柴太医,孤太累了,你给孤开个方子调养调养就好。”
柴太医颔首。
康氏急忙搀扶太子去了勤政殿,众人忙活半天,太子喝过药,悄悄向柴太医问了薛景睿的病情。两人说了会儿话,太子才让柴太医去给皇后请脉。
顾全走了进来,回禀:“何泽的确是娘娘那边的人。”
太子脸色阴郁:“寻个由头,将他杖责五十,再将他贬去泰州皇陵干杂活吧。”
顾全低声称是,又问:“殿下,您吩咐的避子汤已经煎好,奴才此刻就给冬菱端去吧?”
太子靠在榻上,良久回道:“罢了,不必让她服用了。”
顾全不敢多嘴,沉默退下。
薛景睿抽空,陪着林云鹤领略了漠漠黄沙、辽阔雪原、日照金山、铁马冰河……
林云鹤休沐时日有限,该回京了。
薛景睿夫妇、林婉榆依依不舍地与林云鹤道别。
林婉棠裹着白狐裘,忍着眼泪,含笑立在长亭,望着林云鹤。
林云鹤上前来,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棠儿,你保重身子。”
林婉棠微笑点头,叮嘱道:“兄长夜间不要赶路,要在大的官驿歇息,别错过宿头,不要跟人起争执……”
林云鹤揉了揉林婉棠的头发,大大咧咧地笑道:“我是兄长,你是妹妹!别颠倒了!你哥如今好歹也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了,你不用操心我。”
林婉棠又叮嘱:“祖母要强,有些小病小灾总硬撑着,你请大夫勤给她把把脉。你劝说父亲,让他不要过于操劳,少喝些酒。母亲性子急,她若唠叨,你别顶嘴。照顾好嫂子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