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妙月垂眸,抿了抿嘴唇:“薛夫人,我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嫁进侯府,不求富贵,只求今生衣食无忧。暖暖该说亲了,她生父为她留了一笔嫁妆,用不着侯府的银子。”
“腹中的孩子出生后,若是姑娘,不过一副嫁妆的事,想来她兄嫂不会吝惜。若是儿郎,我会教导他尊敬兄嫂,将来,侯爷百年以后,你们给幼弟一些银子,够他衣食住用即可,将他分出去也就是了。”
林婉棠看着任妙月,笑道:“我们不同意你们的亲事,你以为是因为银子?”
任妙月摇头:“自然不全是。我的出身不算清白,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嫁进侯府以后,我不会真把自己当侯爵夫人,更不敢在你们两口子面前摆继母的款儿。我今日来,是向你示好,向你求和。”
林婉棠想了想,笑道:“好,我接受你的示好。”
任妙月浅浅一笑:“薛夫人是个聪明的人,相信我们能够融洽相处。”
说完,任妙月将带来的礼物送给了林婉棠,便告辞而去。
珍珠看着任妙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府里好几个姨娘,肚子都没有动静,怎么偏偏她怀了侯爷的孩子?!”
林婉棠按了按太阳穴,她给薛承宗把过脉,薛承宗身子虽然虚弱,毛病不少,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生育能力。
薛承宗认定任妙月腹中的胎儿是他的,目前谁也不能拿出证据来否认。
看来,任妙月进门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林婉棠吩咐:“珍珠,给侯爷回话。就说我身子不适,需要保胎,不能替他操办婚礼,请他自己想办法吧。”
仓库里的财物,绝大多数都已经搬走了,薛承宗能用的,很是有限。
薛承宗得到回信以后,有些生气地拍了拍桌子:“景睿媳妇真是,这是故意撂挑子吗?!让她做点事情,她推三阻四!”
薛承宗冷静了一会儿,来到了府里的仓库,见里面变得空落落的,顿时睁大了眼睛,问管事的刘妈妈:“这里头的财物呢?”
刘妈妈笑着回道:“少奶奶在外面新购置了一些产业,花了不少银子。”
薛承宗:“……?!”
薛承宗长吁短叹地查看了库房里剩余的财物,气得直拍大腿,他原本打算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弥补任氏从小到大受的委屈,如今看来竟然实现不了!
薛承宗当即出了门,气鼓鼓地来棠园找林婉棠。
谁料门房的人告诉薛承宗说,林婉棠胎像不稳,需要静养保胎。
薛承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门房道:“我不找你家少夫人,我去拜见母亲。”
门房这才让人将薛承宗领了进来。
薛承宗远远看见林婉棠在湖边树荫下坐着,便嚷嚷了起来:“景睿媳妇!景睿媳妇!”
林婉棠闻声起身,扭头看向薛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