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求你了,求求你……我真的不要……”
光裸的大腿几乎能感觉到陌生男人掌心的热量,毕景卿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沾湿衬衣,瞬间晕染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范迟昼垂眸打量着他,目光停留在少年用力到泛起青白的细长手指——这小猫儿一样孱弱的少年死死扒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眼底满是哀求和绝望。
这份极致的脆弱是那么美,美到让他怦然心动。
他忽然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他因为范夜霖的嫉妒得以现身,好奇的摸进房间,想看看那少年到底有什么妙处,能让他那别扭的“哥哥”如此失控。
后来,嫉妒成了毒药,让范夜霖立下的藩篱寸寸腐朽,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反攻。
人之所以拥有灵魂,是因为欲望。
他和范夜霖一样,都对这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灰眸少年产生了欲望。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欲望是源自人格间的相互影响,而是源自那个夜晚的一见钟情。
欲望让范夜霖节节败退,欲望让他破茧而生。
——他是因为他,才得以来到这个世界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漂浮于半空的灵魂忽然就有了重量,无形之物牵引着高飞飘摇的风筝,轰然坠入躯壳。
范迟昼一直平稳的呼吸有些失速,在服务员的手即将贴上来的瞬间,忽然开口道:“滚出去!”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毕景卿,周身气质却陡然变化,瞬间从豺狼化作雄狮,暴虐霸道。
服务员猛地僵住,仿佛被隔空抽了一个耳光,脸色难看的很。
他在会所工作多年,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识过,顿时明白自己已经痛失亵玩美人儿的机会,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退出去。
他转身就无声咒骂:“死变态,耍人玩呢!”
包间门一合上,毕景卿险些痉挛的肌肉骤然放松下来,瞬间涌上一阵酸疼,两条腿不自然的打颤,有点抽筋。
范迟昼察觉到了,把他放到柔软的沙发上,按着他的腿一寸寸捋过去,直到彻底放松为止。
毕景卿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任由他摆弄。
范迟昼玩味的问:“你就那么害怕?被人摸一下怎么了,你不是好几个情夫吗?”
毕景卿有些迟钝的看向他,喃喃道:“不行……”
那不是情夫,那都是前男友,前男友摸了就摸了,就当再续前缘,但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就是不行。
毕景卿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但身体本能的抵触足以说明一切,刚才那个服务员差点摸上来的时候,他反胃到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