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心里暗暗叫苦,他已经能察觉到黑西装保镖们投向自己的视线,还有卡座内飘来隐隐藏着兴味的打量——如果这些人偏爱纤细少年的话,那他毫无疑问很符合他们的口味。
难怪门口那个侍者打量他的眼神怪怪的,露骨又湿黏。
身后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一声声紧随着他,宛如敲响的警钟。
毕景卿后背渗出冷汗,不自觉的加快步伐,匆忙间想要辨明方向,却在目光扫过的瞬间,看到一道熟悉的瘦削背影。
是白羽凡!
青年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身前有侍者引路,因此虽然也吸引来不少注意,却无人上前阻拦。
他们的身影一闪即逝,拐弯进了更深处。
毕景卿毫不犹豫,加快脚步追上去。
身后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想阻拦,但又被更大的骚乱挡回去,毕景卿来不及回头去看,只追着白羽凡的身影拐弯,看到一扇还没来得及掩上的门。
他看到希望,伸手就要推,背后却忽然袭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按着他的脊背,把他强行撞进反方向的另一个房间。
膝盖抵着膝盖,肩胛抵着胸膛,房门在身后合拢紧锁,他被困入囚牢。
“放开——唔!”
毕景卿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捂住嘴,用近乎凶狠的力道推撞在冰冷的墙上。
墙面是暗红色的瓷砖质地,凝固了的血一样无限放大,毕景卿几乎有些目眩,重重磕上硬面的腰胯疼得发麻。
毕景卿听到西装扣子崩掉飞溅的脆响,挣扎着想要呼救,却被死死捂住口鼻的手掌堵得无力发声。
他穷途末路,只能艰难的张开嘴,冲着男人的手指重重咬下去。
血腥味一下子涌入口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齿尖已经刺破皮肉触及坚实的指骨,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从喉间挤出一声闷哼。
那声音虽然竭力压抑,却仍能听出清透明朗的底色,熟悉至极。
毕景卿顿时浑身僵硬,大脑一瞬间空白——
是他!他居然追到了这里!
(部分省略)
毕景卿艰难而含糊不清的唤道:“我知道……是你……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