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回来了!”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长长的风衣下摆在身后扬起,黑发顺着肩膀垂下,落在毕景卿颊边。
“我的坏小猫……有没有想我?”
将近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翠色的眼眸生机盎然,恰到好处的掩住最深处的黑沉。
程以川识趣的转身离开,贴心的把房门带上。
“叶倾珏……”毕景卿呆呆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抿着唇一言不发,上手去扒男人墨绿衬衣的下摆。
“哎,宝贝儿,你也太热情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毕景卿硬是把他的衬衣从西裤里拽出来,露出一截劲瘦精悍的窄腰。
入目的皮肤光滑白皙,看不出任何伤痕,记忆里那个侮辱意味极强的单词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是只存在于毕景卿脑海中的妄想。
“伤痕……不见了?”
毕景卿难以置信的伸手摸上去,触手温热,肌肉的纹理清晰有力,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之下滚烫的血与肉。
“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不会留下任何伤痕的体质。”叶倾珏笑着握住他的手,坏心眼的往其他地方引,“还有其他地方,要不要都确认看看?”
毕景卿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拉着从人鱼线一路摸到胸膛锁骨,掌心越过起伏强健的肌肉轮廓,像是越过亘古坚实的山川河流。
滚烫火热的体温,是活着最好的证明。
“太好了……你没事……”
毕景卿不知怎的就红了眼眶,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叶倾珏,我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男人的眼神变得柔和,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抵在胸膛。
“我真的……很害怕。”
毕景卿哽咽着,忽然潸然泪下。
上次和叶倾珏分别的时候,他其实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底气十足。
对于叶倾珏,他有太多担忧和不安。叶倾珏背负的过去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无力分担。
毕景卿从不觉得一道简简单单的刀伤和几滴血,就能成为约束叶倾珏的枷锁。如果叶倾珏仍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留恋,继续放逐自己,他又能如何呢?
他牵着风筝线的这一头,却感知不到另一头的任何重量,一切都是未知的,缥缈的,虚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