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没有人了，都去了王府。”周扬烧了茶水递过去，沈祖民受宠若惊的。

上次雅安王炮击九门，正在给皇上把脉的沈祖民忽然感觉到皇上手指在动，而且还动了几下。因此沈祖民思索一番之后，居然找到周扬，告诉了他。至于为什么要告诉周扬，而且还是悄悄地告诉，周扬也没有往深里分析，或许沈祖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周扬几次给皇上把脉，却没有动静的。但是至少是沈祖民给自己提了一个醒，所以感谢还是有必要的。沈祖民这么上道，那么这个院正自己有能力、有办法给，当然就乐得送他了。

要这么做，周扬没提，沈祖民没问。就算沈祖民很想跟周扬表白自己悄悄毒死那个要死不活的皇上算了，但是，他还是不敢说。毕竟这样做的结果对周扬很有利，万一东窗事发，周扬是绝对不会说自己知晓或是暗示过的，但是对自己来说，却是诛灭九族的灭顶之灾。比较而言，那是绝对不合算的，不能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个院正，自己就要替他卖命。

沈祖民很想跟周扬说，要不自己还去做副院正，可是他不敢说。周扬的权势摆在那里，随便可以捏死很多蚂蚁，自己一个副院正算什么，就是副宰相以下，只要他愿意，撂下来都是分分钟的事情，跟放屁一样轻松。

沈祖民最终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绝对地表忠心，只说了感谢的意思。与当初脑袋发热，发现皇上有清醒的迹象便义无返顾地跑去告诉周扬相比，现在的他可是冷静多了。虽然他不能肯定，周扬将自己提升为院正，其目的是不是要自己秘密干掉皇上，但是已经感觉大事不好的沈祖民此时不得不转移周扬的视线，因此抛出了一个话题。

“大人可知，后宫杨大才人怀孕的事？”

周扬正在研究对面表情阴晴不定的沈祖民，分析着他内心的变化。冷不丁，沈祖民抛出的重磅炸弹却还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你说杨大才人怀孕？”

“下官可以确认已经怀孕三月了！”

周扬清醒过来：“你说杨大才人怀孕？已经三月了？”

沈祖民很是奇怪地复述了一次，莫非这杨大才人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皇上昏迷已经一年有余，自然没有办法使杨大才人怀孕。那么，据你分析，谁的嫌疑最大？”

沈祖民看见周扬一本正经的样子，要说出入后宫最频繁的不就是你吗？可是，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是可以的，想问还是算了。“下官也不知道，故此才会禀报大人您。”

老实说，对于后宫之人，周扬很想用了百分之八九十的，因为周扬有充分的理由。第一，前世是童男，后世穿越到大雅国，女人就是额外的赏赐。第二，皇上是间接杀害夫人姐姐和蝉儿姐姐的凶手，是自己的仇人，报复皇上给他戴越来越多的绿帽子，是最好的报复方法。第三，能进入后宫为妃为嫔的女子，相貌不差，保养好，算得上是美女，有妞不泡，那是犯罪。第四，皇上成了植物人，自己有义务帮他。

不过，之所以周扬一直没有那么做，主要也是因为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就是他很喜欢雅淑、雅仪，还有雅芳、雅毓，那是老天自夫人姐姐和蝉儿姐姐之后对自己最大的眷顾。如果自己这么做，被她们知道，她们难免会伤心。第二，如果自己霸占了皇上的后宫，那么太后是一定会知道的。鉴于太后对自己的想法，周扬是最清楚的，那么到时候周扬就会跟太后妥协，成为太后的面首。以至于周扬最终给自己的定义，那就是流连于后宫的种马，这与周扬的身份不符。第三，周扬很无耻，但是无法做到绝对的无耻。面对大臣或是御史的唾沫四溅，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对于后宫中的老中青三代都收复胯下，周扬自忖还无法做到，这也是他一直回避太后这方面话题的原因，楞就是不给她机会。

可是问题来了，你可以拒绝，但是别人不会拒绝；你可以放弃大好的亲近机会，但是别人不会。你看不上眼的，你顾忌的，或许别人就不会，所以杨大才人就怀孕了。而且算来算去，周扬很有嫌疑，而且嫌疑最大。因为能够频繁出入后宫的人，也最能够引起无数人怀疑的人，除了自己，还是自己。

周扬觉得自己有点冤枉的，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还是要为自己开脱的。打发走了沈祖民，周扬取出信笺，挽起袖子要提起毛笔，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偌大的府中，就自己一个人。本来小翠姐是要安排人留守的，但是周扬却拒绝了。虽然有点不方便的，但是周扬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或许，在这个危险四伏的环境里，只有这样，才会使自己警觉，使自己更清醒地发现自己的处境，并想好万全的对策。

周扬很想找人去传张公公，无奈身边没人，自己一直喜欢独来独往的。不过，很快，就听见雅淑她们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

虎子笑嘻嘻地冲进来，随即又掩掩鼻，拿小手不停地扇着：“哎呀，大哥哥，满屋子都是烟味呢！”然后转过身，将书房的大门敞开。随即，跑到周扬身边，自动地爬到周扬腿上，安静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