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站在窗后,隔着帘子他看见了午时递与他纸条的那个女子。她在在屋子里张望几下,很快就发现了站在布帘后面的段辰。
“快!快出来!!”侍女见到段辰清醒着,眼眸亮了一下,急忙挥手让段辰跟随着她出去。
撑着身体,段辰虚迈了几步,终是从满是白烟的屋子中出来了。呼吸上新鲜的空气时,段辰眼前的事物都清晰了许多。
院落里狼藉一片,桌子横斜,瓦罐半碎在地上。许是熏烟那人听见段辰的叫喊时,慌不择路地逃窜,撞上了桌台。
“咳,咳。”段辰还是忍不住呛声。
侍女回过头来,见段辰面色不虞,嘴唇发白毫无血色,眼皮也是虚弱地掀开,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有人故意在这里放烟。”侍女向段辰解释道。
“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吧。”段辰淡道。
他低头看去,脚边堆放着丛丛稻草,顺眼望去,排列倒靠在墙外。干燥的秸秆散落,不知是否是因为纵火之人生疏,还是这墙不易燃烧。
稻草的尖端大半烧成焦灰,将整面墙熏成了黑色。
段辰收回视线,随后指了指不远处汹涌的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摇摇头,“承天门不知道怎么就失火了,去了好多人也不见有扑灭的迹象。”
“听——”段辰用手比了噤声的手势。
微弱的躁声在沉默的二人之间响起,尖厉地刺着他们的耳朵。
“有人在哭喊?”段辰向侍女说道。
侍女同样听见了那些声音,她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本就平直的嘴角此刻挂拉了下来。
她快步走在前方,一面穿过曲折的廊道,一面向段辰道:“承天门下是黑牢,此时失火,来人怕是大有深意。”
“邓铭鸢带着皇城里大半的守卫去了江安城外,离开时封了所有的路口,此时只有一条路能够出去了。”
段辰强压身上的不适,提起精神,快步跟上侍女的步子。她走得很快,去的地方全是绕着小路而行。
沿路并未见到任何人,段辰紧跟在侍女的身后,一刻不敢停歇。
“嘭。”段辰大臂处传来疼痛。
“对不起…对不。”
段辰低眼看去,一侍女垂落着头,看着年纪不大,说话的声音稚嫩。
她目光愣愣的,手指紧张地搅在一起,整个人在不住地发抖。连连歉声了几句后,就要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