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二十七年,他醉心朝务,彻夜不归。再担邀结党羽,窃弄威权之名。
泰安元年,你的次子裴麒风寒病急,险些夭逝,他衣带不解在榻前守了半月有余。又遭群臣弹劾,告他为臣骄蹇,藐视圣躬。
泰安三年,你们小女出生,他私下请裴妃出面讨封乡主,食邑百户。群臣再奏,劾他借权谋私。
泰安七年,苏家卷入废太子咒诅案,坐狱削爵,他自责营救不力,疯狂揽权,招募术士入府,沉迷寒石散。触犯众怒,权峰飘摇,宅家未置片言,却起用拔擢了周策安,吴王一党陷入困境,他被迫领兵北伐。
不久前,宅家借尚书令之手翦除吴王党羽,追定吴王谋逆大罪,他料知大势已去,托付儿女于王贺。孰料交友不慎,识人不清,王贺早已暗投了陈王,将他种种呈供御前,亲自查抄了裴府。
褚显真眼底沉满阴翳,一步接一步,逼得她无路再退。
甘露元年冬,裴彦麟死于宦官敏良之手。
作者有话说:
先放三章,四月开始正式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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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写一下中年夫妻,双向奔赴,结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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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家:类似大家、官家,是唐朝臣下对皇帝的敬称。
第2章
每一个字都是裴彦麟,但没有一句不是对她锥心泣血的反诘,褚显真甚至比她这个做妻子的更为痛心。
当时你在哪?在为你已经娶妻生子的心上人和整个裴家为敌。
扪心自问,害死你丈夫儿女的难道不是你的自私自利和愚不可及的执念吗?
苏星回,看看你这副仿佛世人都欠你的嘴脸,有何颜面来质问我的不是。
她出口犀利,掷地有声地直刺心头,苏星回双膝跟着一撞,跌在坚冷的榻沿。
腿骨磕出钝痛,让她生生疼出冷汗,白着脸瘫坐在地上。
她丈夫的细枝末节要从昔日的闺友如今的陌路的口中得知,还有比这更残忍荒唐的事吗?
寒刀冰剪狠狠绞碎了她引以为傲的尊严,那种浑噩恐惧充斥着百骸,让她无处着力,在地砖上一次次跌坐下去,任张媪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飞絮落在主仆俩的发髻,冷风酸眼,老人把她护在怀里,用身体挡去寒邪,关切的神情反倒叫苏星回越发的肝肠寸断。
阿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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