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辈单独坐在这边,离长辈们就间隔了二十步远。他们此刻在商议大事,禁卫侍从都远远站着。
打算么。金遐略微沉吟,我年满十八,公主会为我择婿,关陇世家,五陵年少,回京就得慢慢相看起来,
金遐目光如水,从裴鹤年英朗沉静的面孔缓缓划过,其中的暧.昧情丝连许虔这样心宽体胖的人也看了出来。
许虔见状,抵唇咳嗽一声,起身道:我忘了喂马,去去就来。
火堆哔啵一声炸开,许虔已经跑远,金遐顺着他的身影望向了近处湍急的河流,一轮凉月侵在水面,冷风在岸上盘桓,吹得两人的素衣猎猎作响。
国丧期间,金遐卸去钗环,摘尽配饰,脂粉未施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清丽,裴鹤年只看了一眼,也会被她的目光牢牢缠住。
我们也算是共过苦了,小公子,你真不考虑和我喜结良缘吗?金遐抬手抿过发丝,靠拢他的身体,用气声循循善诱道,你的爹娘有拥立之功,将来位极人臣,权倾朝野,都在所难免。而我意在山川湖海,无心尊位,你和我成婚,从政治意义上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借着衣袖的遮掩,金遐抚摸到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感觉到筋骨突起,肌肉偾张,像极力忍耐着什么。料想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她索性大着胆子和他手指相扣。
县主鹤年心跳惶乱,视线也无处安放。他想起在父母亲的大帐看到的一幕,耳根倏然通红,有如被火烫伤般挣脱了手,县主,人前请自重。
金遐不知羞耻为何物,亲热地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盈盈笑道:那是人后就可以的意思吗?裴小郎君。
裴鹤年无言以对,作势去拨动柴火。
金遐言行无忌,就像月下的妖精,游戏人间,肆意玩弄人心,裴鹤年全然不是她的对手。
裴鹤年口干舌燥,身体里更有几缕莫名的焦火流窜,他料想是火烤得太久,致使他心烦意乱。
县主知道婚姻是什么?他不知道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心底的声音在蛊惑他。
金遐如实说道:该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我看过的避.火图没有一筐也有半筐了。
只有试过才知道,你说是吗?她凑得更近,额头几乎贴到鹤年的鼻尖,这样的亲密让鹤年呼吸越来越艰难,不知几时扶在她背上的手也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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