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早饭吃完也收拾好了,雪冥把自己的包袱收拾好,要离开了。
莲旦抱着小旦,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雪冥把一个钱袋交给他,沉甸甸的,有不少银两。
莲旦忙往回推,说:“我不要……。”
“这不是我的钱,你拿着吧。”雪冥说,“小旦慢慢大了,要吃饭要穿衣,都要花钱的。”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也有抚养的责任,你拿这个钱是天经地义的。”
莲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袋子收了。
雪冥拍拍他肩膀,又低下头亲昵地在小旦的胖脸蛋上亲了亲,握了握孩子的小手,明显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了莲旦和孩子两个人,静得不得了。
……
陈老太太入殓之后,这个月里还要祭奠两次。
头七的东西雪冥都替莲旦张罗全了。
当天张家人来了,还请了做佛事的,弄得挺像样的。
陈家的陈老大也来了,坐一边闷闷的不大说话,总用眼睛瞟屋子里这些东西。
看到陈霜宁不在,必然要有人问,莲旦就按雪冥教的,说他纸扎的身体不扛用,必须经常去庙里找圆镜大师重做,别人也就没法再多问了。
三七的时候,只有张家兄弟两来了。
张行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任何不对来,但言语间,再没有往日对莲旦动辄横眉立目的样子了,反倒相当好说话。
三七烧完,就等着将来再烧一次七七,陈老太太的葬礼才算彻底完事。
过了十一月初,天一下子就冷得冻人了,出门非要把脸和耳朵都捂上才行,棉手闷子也的戴好了,要不出去久了,手指都能冻坏了。
农家人到了冬日,便无事可做,只不怕冷的年轻人会去镇上找些日结工来赚点家用。
还有的会去山上打猎或砍柴,留下自用的,剩下的也能卖钱。
莲旦家里柴火都备够了,煤块他烧得很省,一个冬天是肯定没问题了。
他是个哥儿,去镇上也很难找到活,更重要的是,还得照顾精力越来越旺盛的小旦。
所以,这个冬天,莲旦是哪也不准备去了,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把屋子烧得热乎乎的,不让孩子生病。
白天吃过饭收拾好,就趁中午不是太冷时,出去溜达溜达,只一会儿就得赶紧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