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宥辞起了很大疑心。”

“或许准备换心腹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不是你的问题？”

突然，那边有女人被烟呛到的咳嗽声，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当初我见你还算聪明，知道顾宥辞不好下手，你倒是懂得从身边人开始，陈束还真让你拿下了。”

“现在还没苗头就被抓住辫子？”

“蠢不蠢？”

“是吗？”

苏苒苒语气毫无波澜，“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刚才看到了一份东西，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你的人已经快被摸到了？你对顾宥辞有什么误解？这么放心？”

这次那边毫无回应。

很久才喃喃着：“顾宥辞的情报线……严以钦……严家。”

片刻——

苏苒苒手指一动，摸到陈束的电脑触控板，屏幕一亮，她看清楚那张照片，忽而慌乱地转移视线，继续开口：

“我只是提醒你小心。”

“东西呢？”

“还没放进去？”

男人语气已经很不善，“贱女人！我对你没什么耐心，整天搭在陈束身上，等他把你越看越紧，最后走都走不脱！”

“记住你给我签的协议。”

“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爹妈都弄死！你当我的人都好玩儿的？当初要不是我给的钱，你爸能不被追债的人砍死吗？”

“你妹妹才高一吧？”

“她那房间可有高清摄像机呢，外面守着的几个男的……”

“闭嘴！”

苏苒苒脚步一僵。

她紧紧将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看到外面大堂的同事脚步走动，手指颤抖，拨了拨额发，“我会放进去的。”

“别动她。”

“我爸死就死了，我不管，坐牢也不管，你只要保证我妈妈，在医院用最好的医护设备……”

“行啊。”

男人声音如同炼狱般的幽灵：“放进去一切好说。”

“三天内。”

苏苒苒蹲在地上。

赶紧把刚才的照片发过去。

那边似乎挺满意的，给出了个稍微宽容的时间，她这才挂了电话。

女孩儿双手捂着脸。

眼睛一片通红。

漂亮的脸蛋，被刚才激动的自己划了几条红印子，她顾不上，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又失控般地咬了咬手腕，直到出了血……

她终于安静下来。

苏苒苒失魂落魄的起身。

走到办公桌前，木偶般喝了口冰凉的水，从柜子里拿出小白瓶的药，准备吃进去。

直到看到手边更小一罐的……

叶酸。

她猛然停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把原本倒出来的药扔到了垃圾桶，打通一个电话，没人接，她过了五分钟，又打了一个，一个接一个……

终于被接起。

“喂？”

“赶到了吗？我有点担心……”

“没事。”

陈束似乎完成了任务，整个人语气轻松，“顾总没怪罪。”

“肚子还疼吗？”

“……有一点。”

苏苒苒得到答案，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语气却很甜，“顾总要回来了吗？我这边有一个小组的项目，刚到我手上，比较急，你帮我拿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