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垂眸摘下手套:“他怎么了?”
“唉……他被逼婚了。”
“哦……”甄真扔了手套,重新拿出一副,“三十而立,三十一还孑然一身,是该结婚了。教授真疼他呢。”
燕教授也没结婚,一生奉献给研究事业。想必曾经也顶着不小的压力。
燕教授往她座位一坐,吹胡瞪眼道:“你俩不是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结婚?”
甄真见他一副你不给我准确答案我就不走的无赖样,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六十岁之后吧。”
“谁等的了这么久!”燕教授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都被他顶倒在地。
发出一声震响,引得房间外人人侧目…
燕教授是任性惯了,丝毫不觉得行为有异。甄真也不惧怕他人眼光,走过去扶起椅子,淡定道:“燕教授,你光是问我也没用,我总不能自己买对结婚戒指过去问他要不要娶我吧?”
燕教授一想也是,想坐下,又想起椅子在她手上,干脆站起来,摇头叹气起来:“他要是再不行动,就要顺着家里人的意思去相亲,我哪能看着他被当做姻亲的工具被人利用。”
姻亲?
甄真恍然察觉自己还不知道燕宁家里有什么背景。
燕教授故意说出来:“燕宁他妈,就是我嫂子,是卫生局局长,他爸也就是我大哥是人民医院院长。”
甄真哦了一声。
燕教授见她兴致缺缺,也不意外,他本也不认为这丫头爱攀富贵,浮躁的人不适合做研究。
甄真道:“也就是这层关系,教授您才能年年从大学委员会拿到那么多预算是么?”
“谁说的!是我做出的成果让他们心服口服!”
委员会是一帮专门挑刺的协会,对任何实验室的预算案都会严格把关,否定否定再否定。从中提取出真正需要预算且能做出成果的案子发放预算。
所以燕教授说得到底真假,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甄真稍微想象了一下燕宁被迫去相亲的画面。
燕宁性子比较软,也容易被说服,平时举止文雅,能忍就忍,能退就退,看得出被家人教育的很好,从不大声说话。由此可推断出,他应该是个顾家的人。
甄真下了班,望着漆黑的夜空想了下,凉风习习,吹得人大脑清醒。难怪这几个月燕宁都不曾联系过她。
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
是私人电话,对方没想到她会打来,很快就接了,并有点紧张。
甄真道:“想拜托您一件事,作为交换,我可以去一趟秦家,去见你们希望我认识的人。”
“你说,不交换条件,只要你想的我都可以做到。”
说的多好听,甄真嘴角泛起凉凉的笑,但想听这句话的人不是她。
把事情说完,她挂了电话,即便对方还想再跟她说些什么。对于秦家,甄真并不认为他们欠她什么,只是,一群有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说了是条件互换,她就会做到。
手机时间显示八点半。
云慕青凌晨两点下班。
甄真先回了趟公寓睡一觉,闹钟定在一点,醒来后再打车去电视台也来得及。
睡醒后,甄真去厨房煮了定时粥,如果回来时觉得饿,正好可以吃点,完事了便下楼。
凌晨车不好打,好在这边地铁口时常会停着几辆。
初春夜凉,上了车司机见她穿得还挺单薄,头发全捞在脑后,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不禁猜测:“小姑娘是去见男朋友的?”
这么晚,她神色又不着急,家人也不可能让她大晚上到处乱跑,按惯常思维去想,只有可能是会男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