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女儿
和四个男人摊牌后不久,八月初,暑假正是闲暇时,秦家联系到甄真,派了专车接她过去。
没有事前通知,也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
甄真看着校门口那辆存在感极强的黑车架势,以及下了车恭恭敬敬在一旁等她的司机,在心里考虑过拒绝和接受的两种结果,最终还是上了车。
反正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从法庭审判结束后,仍然等了一个多月才叫她,就有点意外。
有关秦家人的大部分资料,在网上是查不到的,能查到的,也仅仅是他们愿意让大众看到的。
他们没有负面消息,但官场的正面消息总是理所当然,且不具备新鲜感的。
除非官不为民,否则,谁都不会去关注。
秦家老宅在外省,山高路远,司机送了她去了机场,给她一张机票后离开。
甄真翻着手中机票,上了飞机,大约一小时的机程,到了北方,她的家长,下了车,接机的还是司机。
司机把她送到市区。
意外的,秦家老宅离她原来的家不算远,在一个城里。
老宅闹中取静,位于市内最繁华的地段中心。
奢侈的中央商圈内部寸土寸金,一片人工绿地,景观宜人。四周耸入云端的高档住宅小区林立,置身其中,无处不是钢筋雨林,硬朗壮阔。
此处为有名的销金之地。
车不疾不徐地开入这片人贵房重的土地,停在最中央,最贵最好格调最高的一块地前。
这就是秦家宅院了。
院子修葺得极为雅致,乍一看,还以为是桃源乡镇的地主大宅,复古的雕廊屋檐,朱墙琉璃瓦,十级石阶。
此刻已入黄昏。
金红色的光,穿透园内种植的大槐树枝上茂盛的绿叶,照在琉璃瓦上。
甄真站在这高大宏伟的建筑前,往身后看了眼那辆送她来的车,总算有了踏实感。
刚刚诡异得有种穿越的错觉。
“小姐请。”
甄真不动:“请我来做什么?”
司机能回答她的,很有限。
“明天,是秦家老夫人的生辰,天黑后有晚宴,老夫人希望您到场罢了。”
不止是到场这么简单吧。
司机把甄真带进了宅院里,一个穿着改良版棉麻禅服的中年女性带她在回廊绕来绕去,到了一个房间。
路上没碰到什么人,多得就是这种统一服装的禅服,男男女女皆有。
所以这是仆人还是佣人?
甄真不爱说话,那佣人也少言少语,不乱看乱瞟。
甄真在这间略复古的房间里,看到一件挂着的大红色旗袍,衣摆大片金色牡丹铺陈,绿叶点缀,光样式就足够艳美多姿。
暂且不说尺寸适不适合。
甄真拿出手机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四个男人,如果他们够聪明,大概能猜到她在谁家,并面临着什么。
秦家…不,准备得说是秦老夫人,这个当家的,准备在自己的生辰上,向所有庆生的人公布她的存在。
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那个场合能聚集到比往常更多的人。
发完位置,甄真打开门决定在宅院内逛一逛。人生地不熟,总归是没多少安全感。
一开门,门口就走过一个年轻的禅服女孩,她有点被吓到的样子。
甄真问她:“冒昧问一句,这里多大,有没有地图?”
女孩摇摇头,颔首,恭敬地回:“没有,请问小姐想去哪,我带您去?”
“不用,你告诉我这里是哪,待会我回来好找。”
“嗯,这里是梅之间。”
秦家宅比她想象中得还大。
甄真绕来绕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越过一片花园假山池,到了一个厅堂。
厅堂内或坐或站着几个英气张望的俊男美女,有些穿着军装,有些则是西装和休闲服。
她瞥了几眼,准备走人。
靠近门口的一个女人发现她,眉头一皱,视线在她的衣服上停留几秒,喊住她:“慢着!”
她一喊,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都移过来。
甄真回头看她:“叫我吗?”
秦静一手叉腰,费解外加不满地说:“你不认识我?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谁请你来的?”
一双双漠视的目光扫过甄真,又不当一回事地转开,仿佛她是空气。
甄真想了一下:“抱歉,我不认识你们,自然也不清楚怎么打招呼。”
秦静第一次遇到来了他们家还不认识他们的。
“你是谁?”
甄真:“一个无名小卒,如果您没事,我就先走了。”
秦静眼睛一睁:“谁准你在我们家乱转?站住!还不知道你的底细,穿着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货,你该不会是哪个佣人的朋友,被私自放进来的吧?”
甄真淡淡看她一眼:“是或不是,您自己去查查。”
这次她是真走。
秦静第一次被这么无视,对方轻飘飘的眼神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时怒从心头起,她手一伸,竟用擒拿术一把把甄真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