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手的方向往左看,果不其然瞥见了张熟悉侧脸。
陆祉年嗯了声,旋即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能走,是我想扶你行吗?
再拒绝就是她不知好歹了。
陆祉年过来扶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凑近,这一次不再是看不清脸的背抱,云熹甚至能清楚瞧见他眼睑下方淡褐色泪痣。
小小一点,丝毫不显女气,反倒透出劲劲的乖戾味道。
毫无缘由地,她心口像是被人烫了一下,以至于云熹没敢再看,赶忙垂下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只是偶尔奇怪,明明相处时间已经不短,为什么看到他那张脸还会生出这样的反常反应
回家后,云熹怎么也不敢再劳烦陆祉年了,主动提出擦药她自己来就行,绝对不会再出什么别的差错。
陆祉年随意点了下头,评价道,我知道。
你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是她自取其辱了。
云熹撩起裤管,默默给自己上药。
她将白色的膏体厚厚涂了一层,但就是不敢揉。
因为不碰还好,一碰就疼,更别说揉了。
于是她悄悄将裤管放下,开始像模像样地动手收拾伤药,装作已经处理完毕的样子。
今天的事谢谢你,我先上去了。
同沙发上坐着的陆祉年打了声招呼后,云熹就想上楼回房间。
等下。
陆祉年抬抬眼,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云熹身上,一寸一寸往下挪,最后停留在她脚腕处,揉匀再上去。
你怎么知道哦好
原本就心虚的云熹没坚持两秒就改口,她认命般地重新坐回沙发,忍着痛开始按照医嘱揉匀,表情不可谓不痛苦。
然揉着揉着,客厅里忽然响起陆祉年说话声。
他咳了声清了清嗓子道,你想过以后做什么没有?
这话题听着有些生硬。
云熹迟疑着回了句,没有。
没有?
陆祉年哼笑了声。
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云熹边揉边反问了回去,那那你有?
没有。他这话答得比她更为坦荡。
混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让云熹衷心建议了句,没关系,你要实在没想法以后可以尝试着当赛车手。
她觉得他技术挺不错的,说不定可以试试走职业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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