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云潺处理过伤口,又重新换了药,已经闭眼睡了。
但他额头的冷汗,依旧在往外冒
元杳见状,招了个宫女过来:你去打盆热水来,为小皇子擦擦汗。
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
等给云潺擦了汗,元杳让人全部出了寝殿。
她确定云潺没了意识,才对着空气中轻唤道:残风,你在吗?
一道漆黑人影,悄然落地,半蹲在地上,极力和她平视。
虽然,隔着黑雾,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残风低声问:郡主,何事?
元杳看了眼床上的云潺,问:残风,你从小习武,周围的人应该会经常受伤吧?
若是军中或你们暗卫得了破伤风,能治好吗?
残风侧头,片刻后,回道:破伤风?治不了,等死吧。
元杳:???
元杳:你再说一遍!
残风闷声道:小皇子身子太过孱弱,军中救治的法子,他的身体撑不住。
且,即便是治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所以,云潺只有等死吗?元杳气笑了。
因为身子太弱,怕他受不住,干脆不救了
这是什么歪理?
残风沉默了片刻,回道:郡主别担心,等千岁来吧。
谁料,九千岁在永安宫被拖了许久
等九千岁匆匆赶到朝云宫时,已是半夜,元杳都歪在残风怀里,睡着了。
残风像具石像,隐在屏风背后,僵硬地捧着双手,元杳就被他捧在手里,一只小腿儿还在半空吊着
九千岁额头青筋鼓起,从残风怀里捞起他的宝贝团子,呵斥:退下!
元杳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自己躺的硬邦邦的木板床,突然就换成了又香又软的豪华大床。
她翻了个身,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她还在朝云宫来着
元杳惊醒,就对上九千岁波澜不惊的眸子。
她松了口气,软软糯糯地喊道:爹爹
怎的不回千华宫睡?九千岁心情似是不悦。
元杳往他怀里钻了钻,奶声道:杳儿怕云潺出事,怕爹爹被问责、被骂。
九千岁怔了一下,忽然,唇角高高扬起:本座也有人疼了
父女俩正说着,太医已经为云潺看诊完毕。
九千岁抱稳元杳,问:云潺如何?
太医拱手,面色沉重:回千岁,确是破伤风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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