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捂了鼻子,往牢门前走了两步。
牢房内,铺着一层干草,干草上,正躺了个人。
那人软绵绵地躺着,若不是鼻翼前方的草在轻轻晃动,根本看不出他还活着
元杳对残风道:把牢房门打开吧。
开门?
残风立刻皱了眉头:郡主,不可。
没关系,开吧。元杳道。
那人都快死了,伤不了她。
残风迟疑了片刻,果断开门。
牢门一开,破月先她一步,踏入牢中,从地上拎起独眼男,搜了一番:没暗器了。
嗬嗬
独眼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直勾勾地盯着元杳,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用眼神问:你怎么来了?
元杳仰着小脑袋,脸上的笑意有些凉:黑吉,是你的名字?
嗬嗬黑吉挣扎了一下。
元杳环顾了一圈牢房,出声道:早在四时春开业时,我就知晓你了。
我也知道,你是太后的人,替她监视过我,也替她给我下过毒。
黑吉吊着脱臼的下巴,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第一次感觉,原来,不能说话,是如此难受。
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黑吉眼神有些凶:嗬
他问元杳,到底想做什么。
元杳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清澈黑亮的眼睛,在黑吉身上巡视一番,吩咐破月:搜身!
破月一手拿剑,一手在黑吉身上摸索。
若他脸上没那层黑雾,元杳一定能看到他的嫌弃。
残风见状,对元杳道:人关进来之前,想必,刑部已经搜过一遍了。
元杳当然明白。
但是,万一呢?
破月摸遍黑吉周身,就在元杳以为要一无所获之际,他手贴在黑吉腿~根处,顿了一下:有东西!
说着,他剑尖一挑,挑开黑衣里面的衬~裤,摸出一块令牌。
黑吉见着令牌被拿走,发出激烈的抗拒声音:嗬嗬
他藏这么好,刑部都没找出的东西,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的人找到了!
可恶!
可恨!
元杳扫了黑吉一眼。
视线相对,黑吉狠狠地闭嘴。
这是一块黄铜锻造而成的令牌,上面画着繁杂的花纹,印了个大大的令字,边上,是一些细密小字
破月检查了一下,确认令牌没毒或者机关后,才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丝帕包上,递给元杳。
元杳接过,眯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