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猛地想起,爹爹也曾是风光霁月的世家公子
那时,他一定也曾满腹珠玑。
灯谜,又怎么难得住他?
后来,满门被抄斩,他被迫入宫,做了宦官
文人的消遣,想是从那时起,他就没再碰过。
元杳心揪得有些疼,软软地出声:爹爹,对不起
嗯?九千岁垂眸看她。
元杳心疼地看着他。
九千岁怔了一瞬,忽然莞尔:你这团子,想什么呢?
本座年少时,曾破了整条街的灯谜。
当年,惹来许多文人不满,故友尤为生气,便逼着本座发誓,此生再不碰灯谜。
啊竟是这样?!元杳意外不已。
是她想歪了。
她还以为,九千岁不猜灯谜,与他满门被灭、入宫为宦的悲惨经历有关呢!
元杳好奇地问道:爹爹发的誓,是什么誓言?
什么誓言,竟让九千岁守了这么多年?
九千岁脚步一顿,淡声道:若本座违背誓约,就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
这誓约,太恶毒了吧!
元杳心疼死了。
她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抱住九千岁脖颈:爹爹不会孤独终老的!这辈子,杳儿都会陪在爹爹身边!
花灯,也不要了。
抱紧怀里的小人儿,九千岁勾唇:小杳儿可要说话算数。
将来,若本座老了,你敢不养本座,本座就治你一个大不孝之罪。
听着这话,元杳有些心酸。
九千岁老了的模样?
她不敢想
她鼻尖泛酸,收紧手,抱紧九千岁脖颈:杳儿才舍不得丢掉爹爹呢!
对她这么好的爹,上哪儿找去呀?
好了。九千岁伸手,轻拍着她后背:再去逛逛。
说着,人已经来到了最热闹的地方河边。
铜城闹市,有条清澈平缓的河流,穿城而过。
小桥、流水,酒家
河面上,早高高地挂满花灯。
这个点,还未开始放河灯。
干净的水面,倒映着垂柳、花灯和穿红戴绿的行人。
九千岁抱了元杳,沿河而走。
正走着,忽然,不少人全部朝一个方向涌。
元杳好奇地伸长脖颈:前面怎么了?
她正看着,边上,一个穿着水红色罗裙的年轻妇人笑道:听说,铜城首富老爷家的女儿,在前面搭了台子,准备抛绣球、招夫婿呢。
招亲呀?
元杳顿时兴奋起来:爹爹,我们也去看看吧!
抛绣球招亲,她只在电视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