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怎么能忍?
九千岁眸光晦暗: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杳儿知道。元杳隔着雨雾,双眼又黑又亮:爹爹,往日,你总叫杳儿听话,今日,你也听杳儿一次好不好?
爹爹,你再等一等,若三日后,杳儿没有任何症状,杳儿会自己走到爹爹面前
三日?
他一刻都等不了!
九千岁长腿一迈,就走了过来。
爹爹!元杳脸上闪过一丝惊惶。
九千岁瞧着,简直心疼坏了。
他携风带雨,大步走至元杳面前,手一抬,冰凉指尖轻触上她的小脸:爹爹来晚了。
爹爹
元杳满腹的话,全部被堵回去。
完了
她想。
只求上天保佑,保佑她和九千岁平平安安度过此劫
雨棚内,丹青烧起了热水。
因为太简陋,没有屏风,只得拉了个帘子,供九千岁沐浴更衣
他沐浴时,元杳就乖乖坐在雨棚边。
丹青给她拢了斗篷:郡主,冷么?
元杳摇摇头。
这时,破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元杳抬头看他:你还好吧?
破月冷冰冰道:我皮厚。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的声音,还真有些不对劲
元杳愧疚地道:抱歉,害你白白挨打
破月回道:掉了颗牙齿,有些漏风。
元杳听着,越发愧疚了。
她忍了忍,对破月道:待回京了,我就找人,给你镶颗金牙。
金牙??
破月:
他脑补了一下,自己嘴里长着颗金灿灿假牙的模样。
告辞!
咻的一声,破月没了踪影。
他一走,残风就撑伞回来了。
残风的怀里,抱着一堆药,还拎了个超大的陶罐。
他把伞放在雨棚外,在门边用内力烘干身上水汽,才走进来:药带回来了。
给我吧。
丹青把药罐清洗干净,放了清水,又把药放进去,架在炉子上。
离了火,羊汤就停止了沸腾。
元杳冲着帘子后面问:爹爹,你好了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