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点头。
她转而看向阿若:多年前,我曾从淮水带回一只玉雕。
玉雕,雕的幼时的我。
天亮之后,你替我把玉雕找出来,给谢执送过去
务必要亲自送到他手里,至于他是扔是留,都随了他去。
奴婢记下了。阿若应道。
元杳仔细想了想:还有一事。爹爹生前的那柄墨玉折扇,回头封好,送到永安宫去吧。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那是随葬品。
阿若轻声道:奴婢会亲自送去的。
元杳点点头。
眼皮,重得厉害。
她闭上眼:我想睡会儿。
阿若忍泪:奴婢们就在这里守着,郡主安心睡吧
元杳闭上眼。
这一躺,足足躺了两日。
中途,太医来了好几次,根本灌不下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姜承琰直接下了一道旨意,让元杳搬到京郊的东湖行宫去休养
第三日,天气晴得极好,双马车内,铺着柔软的褥子,燃着暖炉
大齐最受宠的小郡主,被三百多禁军、一百多宫人的护送下,前往东湖行宫养病。
马车走走停停,行了两日,一入行宫,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元杳就幽幽出声:破月。
一道声音冷冰冰道:我还不太想跟你讲话。
元杳:
元杳抬手捂住心口:咳咳咳咳咳
她抬袖捂住嘴巴,吐出血丝。
破月:
破月用力从暗处跳出来,手一抖,掌心就多了一颗白色药丸。
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把元杳扶起来,手指一动,就把药丸塞入她口中:吞下去。
而后,他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元杳:喝了。
元杳吞了解药,喝了水,嗓音微哑:破月,把你脸上的黑雾撤了吧。
我不想继续天天对着一张五官都没有的黑脸了,像鬼一样。
破月:
破月冷冷道:你才像鬼呢!
元杳笑了。
她边笑边咳: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的确是披着人皮的鬼呀!
破月:
小腿,颤了。
拳头,硬了。
元杳抬手扯住他袍摆:把黑雾撤了,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
好好说话,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