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好像是洗过澡了的!
那味道,简直太熟悉了!
很多年前,她离京去淮水找爹爹、赈灾,走时把汤圆托付给云潺照看,那时,汤圆的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元杳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汤圆都来了,云潺还会远吗?
显然,云潺,也不远啦!
在过了大齐地界,踏上楚国国土,又行了几日后,一条辽阔的大河,横亘在原野之上。
河面,停满了大船。
一条足有两层楼高的大楼船,被众船只簇拥着,停在正中间。
楼船上,挂满了红绸、红灯笼。
黄昏里,红绸翻飞,一串串儿的灯笼,随风轻晃。
船上,传来喜庆的丝竹声。
元杳凑近车窗边,正要惊叹呢,就听边上的云昙欢呼道:杳杳姐姐,是云潺哥哥!
云潺?
元杳顺着云昙的手看去。
夕阳的余晖,铺洒在大船上,船板上,一人红衣飞扬,肤色若雪,乌发如墨。
明明是艳丽的红色,却被他穿出了冷清绝尘的感觉。
似乎是感应到了元杳的凝视,云潺抬眸,眸光准确无误地锁定在马车的车窗上。
那一瞬间,世界都好像静了下来。
元杳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楼船上,响起喜庆的鼓乐声。
有礼官拱手同云潺说了什么,他就掀了一下衣袍,迈着修长双腿,缓步下了楼船。
云昙开心地对元杳道:杳杳姐姐,昙儿先下去拜见云潺哥哥啦!
元杳点头:去吧。
云昙掀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眨眼就跑远了
很快,马车外就响起行礼声、说话声。
好似是嬷嬷的声音,在紧张地说着什么。
元杳只依稀听见一句于礼不合。
接着,说话声小了一些。
云潺冷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朕说的,就是礼法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元杳紧张得越厉害。
嗷
趴在车上睡觉的汤圆,懒懒地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安抚似的叫了一声。
没事,睡你的吧。元杳温柔地挠了挠汤圆下巴。
汤圆又懒懒地闭上眼。
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马车外响起。
阿若叫上静儿:郡主,奴婢先下马车透透气?
透气?
元杳斜眼。
阿若表情冷静稳重,静儿眼底闪烁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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