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元渊,才问张谦:那张大人觉得,要如何处理阿渊呢?
张谦失语。
他皱纹横陈的脸上,满是浊泪,狼狈不堪。
这个皇帝,是蠢的么?
真是气死他了!
算了,回到主题。
张谦抹了把脸,颤声道:先帝驾崩一年有余,因思念太后过甚,夜夜入梦
元渊:
姜贤:
姜贤惊讶地看了一眼元渊,又看了一眼太后。
这话,不是阿渊同太后说的么?
没想到,太后为了报仇和扳倒阿渊,竟拿来搪塞张谦了?
更没想到的是,张谦这老糊涂,竟然信了?
原来,真相不真相的,并不要紧。
重要的是,有人愿意信
而且,这个,还可以拿来当做伤阿渊的利刃。
晦气!
姜贤在心里啐了一口。
他用力一甩衣袖,蹙眉看着张谦:太后生了场病,糊涂了,张大人年纪大了,也跟着糊涂!
先帝驾崩快两载了,而女子从有孕到生产,是十个月!
太后一胎,莫非能怀十八个月?
张爱卿,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朕不同你计较。
朕劝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若叫人知道我朝太后怀胎十八个月才生产,届时,太后岂不是要被当成妖怪?
妖怪,是要拉去祭祀台烧死的!
到时候,你来负责?
姜贤一口气说了许多。
元渊从未察觉,原来,姜贤的口才,竟然也有如此好的一天
他欣慰地想:书没白读。
这个皇帝,还有救。
张谦被皇帝怼得哑口无言,老脸通红。
好半晌,都没缓过气来。
床上的太后,脸色由白转为铁青,一度要晕死过去。
而张谦,越想越气,几乎要心梗。
寝殿安静了许久,太后才虚弱地出声:元渊,哀家再问你一句,哀家的孩儿呢?
元渊隔着袅绕的熏香青烟,淡漠地瞧着太后:人心不足蛇吞象。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太后心如死灰。
随后,元渊又说了一句让她更心死的话:先帝驾崩后,子女、妃嫔尽数在宫乱中薨了。
太后既还在人世,理当承担太后职责,为先帝、为大齐多多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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