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继续问:所以,姜兰玥和姜炽这样的,有专门的埋骨地吗?
九千岁闻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还想去他们坟头踩上几脚?
元杳:
她吐舌:被爹爹识破了。
九千岁莞尔:想去,就去罢。
看过了,也就不惦着了。
爹爹就别去了吧?元杳撒娇道:让影叔带我和云潺去,爹爹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我们。
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九千岁勾唇道:依你。
于是,元杳没多停留。
她把残风和破月留给九千岁,带上云潺和影,三人骑马去了距离皇陵三里外的一座山。
才行了两里路,路两边的景色就变了。
路边的树木,变得杂乱起来。
杂乱的高大树枝,遮天蔽日。
不知是树木太茂密,还是因为树干黑漆漆的,山间一下子变得阴森起来。
一阵风吹来,明明是夏日,却冷得人哆嗦。
隔一段路,树上就蹲着一只乌鸦。
听见来人,就扯着嗓子啊啊地叫着。
声音之凄厉,听着不禁头皮发麻。
元杳缩在云潺怀里,提高音量,问前边疾驰的影:影叔,这里不会是乱葬岗之类的吧?
前方,影回头:嗯。
嗯?
嗯是什么?
元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抬起下巴:云潺影叔的意思这里真的是乱葬岗?
云潺低头看她:害怕?
元杳:
怕!
怎么可能不怕?
这可是乱葬岗呀!
千百年来,不知死过多少人呀!
不对!
不知容纳过多少死人呀!
元杳打了个哆嗦:云潺,我突然不太想去姜炽坟上蹦跶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蹦跶完,今夜姜炽来找她怎么办?
云潺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把她揽紧了一些:杳儿,好像晚了。
又驶了一盏茶,影的马就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站在一棵高大的松树旁。
那松树,好像是被雷劈死了,一片叶子也无,高大的枝干黑漆漆的,还断了几根树枝。
元杳还未下马,影就牵着马,转身道:杳儿,这就是了。
元杳:
她从云潺怀里露出小脑袋,往那树下一看。
树下,立着一块矮小的石碑。
石碑上,仅刻了一行字姜炽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