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袁氏脱口而出,说完自个儿都红了脸。金氏和荣氏对看一眼,轻笑了一声齐齐走开了。
袁氏在后头呸了一口,骂道:那是我喜儿的屋子,她还要回来的,凭什么让一个外人住!不就是爹升官了么,不就是开了个饭馆么?尾巴都能翘上天了就?山水有相逢,咱们且等着!等我成皇亲国戚,看你如何嚣张!
金氏回屋后,越想越觉得生气,提声道:你大伯母真是好算计!从前看人风光,脸贴着人家屁股跑,眼下看人落魄了,生怕沾上一星半点!不就是看怜儿无依无靠,怕将来还要她贴补么!
左右挪了两步,尤不解气,对赵思怜又生了恻隐之心,道:论理,你怜儿表妹自小同你要好,让她住到咱们这儿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我就是看不惯你大伯妈那样子真是气煞我也。还有赵家那老爷子,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人都死了,还能拖累他们什么?不过就是个孙女儿,养个两年也就嫁出去了,没准还能落个豁达的名声!
宋研竹递上一杯茶,待金氏呷了一口,她才道:母亲觉得赵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氏顿了半晌,总结了一个词,道:精明。
宋研竹又问:如今赵家情形如何?
金氏想了想,忽而明白过来:赵老爷子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他会在得知赵诚运出事的第一时间便将赵诚运除名,可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赵诚运死了,人死如灯灭,一切过往也就烟消云散了,可是赵思怜却还要活着。赵家三房人一向争斗不休,若是让赵思怜一个孤女留在府里,只怕最后会连渣都剩下一点,也许将她送到宋府,反而对赵思怜有利。
可怜怜儿一个孤女,将来的路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金氏不免怜惜道。
怜儿自小便是个聪明人,宋研竹眼神闪了闪,忍不住提醒道,她一个姑娘家遭逢大难,一路仅只带着两个丫鬟却能平平安安地从苏州回到建州,这份胆识和魄力足以让其他姑娘敬畏。
金氏心肝儿一颤,忽而琢磨出其中意味来:是了,府里上下一味想着她如何柔弱可怜,可若她当真弱不经风,如何能披荆斩棘回到建州
她的这个外甥女儿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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