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离去,陈圆圆忽然转过身来,泪眼婆娑,望着徐梁坚强的背影,幽怨的说道:“好狠的心,为了天下的百姓,这天下的女子便皆可抛弃吗?莫非这女子便不是天下人吗?徐梁啊,徐梁,你到底在躲避什么什么呢?”
这一会儿功夫,朱微婥在院中鼓动如簧之舌,东一句,西一句,虽然没有什么条理。
但是隐隐约约却表达了对朱慈烺的埋怨。
他不应该答应徐梁去说这一件事情。
分配流民土地,让他们去种植,这件事情看起来乃是一件善政,但是触动朝中的权贵的利益却非常多。
尤其是朱慈烺只是太子,而不是当朝的陛下,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以免让朝中的大臣们攻击,要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两个兄弟。
若是让朝臣不满,以此事做文章,引起太子的废立之事,无疑会给本来混乱不堪的朝政雪上加霜。
而朱慈烺对于朱微婥的劝告却不怎么上心。
年幼的太子殿下,心里装的更多的是如何让大明帝国重新兴盛,至于触动谁的利益他反而根本不上心。
太子抬着头,看着担忧的姐姐,笑着说道:“姐姐,眼下朝政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我身为太子,理应出一份力气,况且为了担心触动朝臣的利益就不去发言,那么有朝一日,国家覆灭了,我再想说话,又该去与谁说呢?最近我读了很多书,都是国家覆灭的故事,君主或者跳崖,或者上吊的事情,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是朱家的子孙,我的使命便是让大明中兴。若是能够中兴大明,即便是与满朝大人为敌如何?我朱家又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谁敢阻拦,要了他的脑袋便是了。太祖爷爷做过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做?与那些大人们妥协,迟早要丢了江山。丢江山的罪人,我父皇不能做,我朱慈烺更不能做。”
徐梁听了太子与公主的交谈,在外面不由的点点头,这个太子不错,有几分大明先祖的影子。
有这样的太子,若是朝政还没有坏到极致,中兴未必无望。
徐梁回到书房,怕朱慈烺问起陈圆圆,忙将雁翎刀双手奉上,笑道:“臣知道太子尚武好兵,恰巧寻到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特献给太子赏鉴”。
朱慈烺听说是神兵利器,果然大为惊喜,他连忙接过来“嚓”地一声抽刀出鞘,顿时满室毫光,那长刀刀身修长、刃薄如纸,雪亮的刀刃上隐现龙纹,瞧来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徐梁微笑道:“这是……”
“雁翎刀,这是极品的宝刀”,朱慈烺打断他的话,兴冲冲地道,他将刀举至与眉相齐,眯着眼看了看刀锋,然后又双手举刀试了试刀的重量,呵呵笑道:“这刀比宫中所藏的雁翎刀看来更胜比分,大明的铸造工艺确实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匠人确实比不过他们的先辈。正如今日的朝堂,满朝文武,比起昔日的先辈,差了又何止一个档次。”
徐梁惊讶地道:“太子认得这刀?”
朱慈烺得意地笑道:“宫中有不少宝刀,父皇允许,本宫确实经常有机会把玩,但是却没有一把如此的。”
徐梁就知道朱慈烺会喜欢这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认识这把刀。
他正惊讶,朱慈烺用指肚轻拭剑刃,欣然道:“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平安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