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说要收拾徐梁,出一口恶气,那是满朝文武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不得不做出反应。女人丢了,我都不发火,他们会将我归为心怀野心的王莽之流,那么咱们就会彻底陷入被动。但是我们谋求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是那种为了女人而乱了方寸的人吗?你怎么还将此事当真了?”吴三桂冷笑,“你用脑子想一想,现在杀了徐梁,对崇祯有什么好处?”
“那崇祯为什么还让权贵攻击东林党?他不是想收拾东林党和徐梁吗?”吴应熊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吴三桂。
见父亲一直沉着脸,沉下心来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父亲,您的意思是崇祯在布局!”
吴三桂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总算是长点儿脑子了。此时崇祯虽然怀疑东林党和徐梁,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决然。起码镇守居庸关还是需要徐梁的。所以他眼下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你倒是真傻,还在这边谋划。我敢保证,只要你这一把火添上去,明日菜市场便会多一具尸体。应熊啊,你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知道你想表现自己。但是你比起崇祯这种狡猾的老狐狸来说,还是太嫩了一些,父亲在京师带的时间不会特别长,所以希望你接下来,谨小慎微,什么都别做,徐梁自然有人能收拾他。”
吴应熊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此时他完全后怕起来,今日若不是父亲赶到,怕是自己的命保不住了。
“为了防备崇祯的眼下发现我,我今日就会离京,返回军中。这一次入京,京中的防务我也观察的一清二楚了,这大明的江山怕是真的保不住了,父亲为了你以后的荣华富贵,必须早作打算。”
“父亲,眼下天下正是多事之秋,儿子愿意与父亲一道征战沙场。”吴应熊父亲要走,赶忙说道。
“糊涂!”吴三桂反手又给了吴应熊一巴掌。
顷刻间吴应熊的脸颊全都通红,“你是关宁军在京师的人质,也是能轻易离开的?你走了,崇祯最终还是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们吴家几代人的谋划,就此毁于一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给我老实的在京师呆着,什么都别做,听清楚了没有?”
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吴孟明心里充满了恐惧。
得罪东林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得罪崇祯的下场更加苦逼。
况且自己收了唐通的钱财,在这件事情上如何处理,都会顾忌一些,所以此时吴孟明很是揪心。
透过铁门,看着诏狱中的犯人,心里的思绪非常复杂。
诏狱的防务非常严格,深藏于地下,到处都是铁门。里面的牢房潮湿而且阴暗,常年看不到光。
墙壁之上插着一些火把,摇曳着发着微弱的光亮,看起来就如同阴森的地狱一般。
犯人蜷缩着身子,像是冻僵了狗一般。
一摆手,狱卒赶忙跑了过来,将大门打开。
“这诏狱的钥匙除了你之外,旁人可还有?”吴孟明没由来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