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彪悍的化鲸军千户跃马而出,吹响了手中的牛角号,很快一个千人队向南纵马杀去……
发现化鲸军的兵马调动,陈半书就知道,自己的缓兵之计被识破了,在估算了一下自己和张近堂的距离后,大声喊道:“尔等蛮夷也配获得在下的效忠,真的是不自量力,贝格塔斯,给我射死他!”
说罢,贝格塔斯猛地双臂一振,手中的95式对准了张近堂,一发子弹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一百五十步外的张近堂射去……
张近堂本人被这不可思议的一枪吓得目瞪口呆,眼看着弹丸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时,身侧一名忠勇的护卫大吼一声,合身扑上,将张近堂撞落马下,周围的其余众人惊吓的连忙围拢过来,大呼着:“大人无恙吧?快,保护大人!读书人奸诈!”
等到摔的鼻青脸肿的张近堂再次爬上马背时才发现,刚才那名舍身相救自己的护卫已经被冯先奇那火铳袭射来的弹丸打碎了后背。
“攻城!杀进去,鸡犬不留!”恼羞成怒的张近堂发出疯狼般的大吼!
一枪未中,贝格塔斯失望的猛锤了一下墙头,不过还好,之前的血战,加上陈半书的一顿忽悠,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现在就是化鲸军骑兵追过去恐怕也晚了,妇孺们很快就能撤到避难所,自己等人一番舍生忘死的血战也就值得了,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发展着,妇孺们只要到了避难所安全了。
“……除非?高策?”
看见贝格塔斯的异色,似乎想起什么的陈半书抬头向南方望去,蔚蓝的天空上云团朵朵,似乎在铺设一条通天的大道,而大道之下,一丝黑烟缓缓升起,慢慢的又变成了滚滚浓烟,黝黑的浓烟犹如一头吃人的猛兽般在空中随风飞舞……
猛然意识到什么的冯先奇迅速转头,身边的军师陈半书此时已经变得面无血色,显然他也知道这些黑烟意味着什么,而二人身后的军师陈半书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
“高策,你!哇!”一口鲜血喷出,军师陈半书一头栽倒在石墙上,没想到,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不是面前的化鲸军,而是高策这个无耻小儿……
于此同时,随着蓝色虎鲸大纛摇动,城下的化鲸军开始了第二次攻城,马蹄铮铮,箭如雨下,在阵阵的喊杀声中,大量的化鲸军又一次举着盾牌猛冲北门,一些特别彪悍的化鲸军甚至口含弯刀,用手抠着石墙的裂缝攀爬而上……
虎吼一声,已经双目充血的冯先奇挥动手中沾满鲜血的长枪,带领手下的将士们开始了第二轮厮杀,石块、拆下的房梁、带火的猛火油、甚至是战死者的尸体都如狂风暴雨一般向下砸去;兵器的碰击声,拼杀的嚎叫声,刀砍入人体的沉闷声,更多的是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无数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半个时辰后,死伤累累的化鲸军又一次被打退了,城墙上、垛口间、城门下双方的死尸像稻草一样随处堆积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一些尸堆厚的地方淌出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了小溪……
冯先奇的一身黑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手中的长枪却寒光大盛,仿佛对这顿人血大餐十分满意一般,身边的博尔特、贝格塔斯、冯家二小等人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几人身后,而身后的将士们也一个个都带着伤口。
军师陈半书手中紧握着单刀,坐在那面‘虎豹骑’军旗之下,腹部受了重伤,被化鲸军的马刀豁开了道口子,虽然用白布紧紧的裹住了伤口,可鲜血还是不断得涌出,王二妞被斩断了一条胳膊,奄奄一息的依靠在一堆猛火油坛子旁边,而那面火红色的大旗却一直毅力不倒,在微风中不断飘扬,而他们身后的战兵只剩下三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