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被吓到,忙沉声道:是我。
说着,赶紧打开了旁边的台灯。
林望舒看过去,台灯朦胧的晕黄中,他穿着深灰浅格纹西装,黑发微微垂在额间,薄唇略抿着,通体沉稳严谨,就连西装扣子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气息。
林望舒看了半响,才喃喃地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确实是有些恍惚,刚睡醒,被吓到了,况且自从她搬过来蔚秀园,他根本没来过。三更半夜,突然这么熟门熟路地出现,这太突兀了。
陆殿卿看她懵懵的样子,也是怕吓坏她,尽量放低了声音道:回国后,有许多工作要交接,很要紧的工作,必须立即交接给同事,一直在开会,腾不出时间来。今晚开完了会,总算有时间,正好父亲的专车在单位,他让司机把我送过来了。
他试探着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刚才好像吓到了。
林望舒现在脑子终于清醒了,也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她摇头: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懵,还好,这哪用去医院。
陆殿卿站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低声说:那就好。
林望舒:你
两个人已经小别四五个月,大半夜突然以这种方式见面,她也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他现在看上去真是一丝不苟的严肃,这多少让人感到一些冷硬的生疏。
陆殿卿先开口,低声问:这里能洗澡吧?
林望舒忙道:能,应该还有热水。
陆殿卿:我去简单洗一下。
林望舒抿唇看着他,点头。
陆殿卿便要出去,迈出两步后,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侧首,低声说:我想着洗洗手再抱你。
陆殿卿过去洗手,林望舒躺在床上,想着他刚才的样子,还是有些恍惚,又想着他刚才还特意回转身解释的样子,又有些想笑。
他应该是很速简单地冲洗了下,之后便过来了。
这里没有他的换洗衣服,他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件白衬衫和一条家常的裤子。
估计身上还有些潮,白衬衫微贴在胸膛上,凸显出窄瘦的腰,林望舒这才感觉,他好像比之前瘦了。
于是她终于明白那种陌生感哪来的,因为他瘦了。
他本身五官就有些过于立体,现在一瘦,高鼻薄唇的冷峻感便越发凸显出来。
陆殿卿走到床边,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
才洗过的手微凉。
她抬眸,看向他:你饿吗?
陆殿卿:不饿,在坐车来的路上趁机吃了一点。
林望舒:那能行吗?
陆殿卿却握着她的手,翻身上床,哑声道:没事,不饿,我抱着你睡会,有点累了。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疲惫感。
她忙道:那赶紧睡会吧。
他顺势躺下,躺下的时候依然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