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侧着身子,望进他的眼睛里,两个人距离格外近,她的肚子紧贴着他的,隔着衣服,仿佛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曾经讨论过彼此称呼名字的问题吗?
想起过去,陆殿卿眼神有些恍惚:当然记得。
林望舒:那你现在叫我名字。
陆殿卿的视线定焦在她脸上,低声道;望舒。
林望舒:再叫一声。
陆殿卿没有问为什么:望舒。
林望舒:你看,你现在觉得这样叫我很恰当,我也觉得我叫你殿卿很合适,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殿卿望着她:为什么?
林望舒:你说需要一个仪式感,不然你觉得你就应该叫我林望舒。
陆殿卿:对,我是这么说的。
林望舒:现在,我们的仪式已经来了,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们要当父母了。
听到她的话,一种奇异的情愫将陆殿卿扼住,他的声音郑重起来:是,我们将有两个孩子。
林望舒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觉得当我叫你陆殿卿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把你当成过去的那个陆殿卿,那个走在胡同里的少年,总是冷冷淡淡的,说话不多,不过会给我剥新鸡头来吃,会哄着我,我使性子,他也不会生我的气。
浓烈的情绪在陆殿卿眸中涌动,不过他却面目克制,用平静而压抑的声音道:你说得对,可能在我心里,林望舒就是我最初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她从来没有长大过,我可能也没有希望她长大。
也许他以为,她不长大,那他就有机会去弥补他曾经错过的一切,她就这么简单而天真地活在过去,没有云南五年的分离,没有雷正德,也没有长大。
他想起重逢后的那个她,会和他认真地讨论彩礼,讨论嫁妆,会为了存折而惊喜,会为了糖葫芦和奶酪而眉开眼笑,会要求必须一口气买三条裙子,会要求手表买劳力士,必须劳力士。
她想买一个院子,他就真的努力地考虑着怎么才能给她买。
他多么用力地想满足她一切的要求,倾他所能,什么都可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