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殿卿从小什么都没缺过,没有经历过缺乏感的他,便不会在意这些,哪怕那一天没有了,但他曾经拥有过,不以为奇,所以永远不会把那些当做他的追求。
这当然不是说那些把这些当做追求的人有什么不好,毕竟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不同的心性。
叶均秋笑倚在桌旁,看着落地窗外的草坪。
林望舒看了看手表,不知为什么陆殿卿还没回来,当下随口问道:均秋,那你呢?你现在在为什么奋斗?
叶均秋收回目光,轻笑了下:我肯定是要回去的啊。
林望舒看着穿了polo衫的叶均秋,他懒懒散散的,竟然一股子颓废的艺术家气质,这样的叶均秋,几乎让她找不到熟悉的感觉。
她看不到任何当年那个外院附中高中生的气息了。
这一刻她忍不住想,对他,公平吗,他为什么不可以自由选择?很多人在美国找到了自由,找到了自己曾经被禁锢的,所以在这里放飞,他是不是其实也想放飞?
毕竟国内和国外的研究环境差异太大。
叶均秋却突然道:小林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小林师公自己去接方红他们,让你在这里等着我吗?
叶均秋收敛了笑,眉眼间有些认真:小林师公这个人,我开始的时候觉得,并没什么了不得,那个时候我愤世嫉俗,觉得所谓的优秀也不过是有一个好家庭好爸爸罢了,但是现在,我心服口服了。
林望舒疑惑,打量着他:这是什么哑谜?
这个时候外面汽车响起,却是陆殿卿的车子回来了。
当下也就不再说话了,林望舒跑出去。
车子停下来后,苏方红下来了,她的衣服依然充满国内气息,在此时的美国看来,自然是土得掉渣,那是远远落后于时代的气息,不过也是家乡的气息,看着亲切得让人激动。
林望舒跑过去抱住了她:方红,方红,我们又见面了!
苏方红也很兴奋:望舒,你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来你了,我也来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学习了!
这边陆殿卿笑望向叶均秋:均秋,好久不见了,看来你在美国很适应。
两年的海外生涯,他曾经熟悉的那些人都变了,从精神到外形,都是美国文化冲击过后的模样,可是唯独陆殿卿,他一如既往。
白衬衣规整,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车钥匙的他斯文雅正,眸中略带着一丝笑,笑里是一切在握的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