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一直跪着,未敢起身的许莓,也察觉到了不对,她连忙蹭到萧云谏跟前,轻唤了几声,依然未能得到萧云谏的半分回应,急色的扭头,平蝶,快去请府医过来。
好,我这就去。一旁已是吓傻了的平蝶如梦惊醒,连声应道,提了裙摆,匆匆然跑了出去。
许莓自己更是半分也不敢耽搁的站起身,挽起萧云谏的胳膊,试图将他搀起。
只可惜,她力淡气薄,连提了两下,都未曾将萧云谏托起,越发急切起来,她抬头望向时雁西,小姐,快些过来帮我,将公子扶到榻上。
哦!时雁西怔怔的应了一声,也来不及思考旁的,连忙上前,搀住了萧云谏的另一侧手臂,两人合力着,将萧云谏往上搀。
这一提的劲儿,倒是让萧云谏缓过劲来,他长吁了一口浊气,拨开了许莓的手,借着时雁西的力道,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我没事,让平蝶回来,不必请府医,我该去祠堂领罚了。
萧云谏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迹,这才偏头对向雁西,他面上惨白,额上还渗着汗珠,可嘴角舒缓,笑意然然。
别害怕,有我在,这府上绝不会有人扰你安宁。
说罢,念念不舍的松开了时雁西的手,踉跄转身,蹒跚两步,到许莓跟前,沉声交代,照顾好小姐,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带走她。
是,婢子定不负公子所托。许莓不敢轻怠,连声应下。
萧云谏这才放心,回头又望了雁西一眼,这才脚步迭迭而去,背影孤离,脚下虚软,似随时就要跌倒于地一般,让人瞧的心惊肉跳。
虽说雁西心中憎恨着萧云谏,可瞧他为了一个承诺,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不由间心又软了几分,她偏头问向许莓,你不送萧大人过去?
公子不允,婢子不敢。许莓虽眼未离萧云谏半分,脚却未动半寸,一脸卑躬的向雁西回话。
时雁西愕然,这又是什么逻辑,不准就真的不去?蜀京的人,还真与羊城大不相同。
而就时雁西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门外就传来哐的一声,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萧云谏逞能无果,支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时雁西哪还敢耽搁,急忙提了裙摆跑了出去,果不其然,萧云谏已在地上,似要挣扎着起身。
但显然,力不从心的很。时雁西快步上前,使力将萧云谏扶起,面有担忧之色,萧大人,你还好吧?
抱歉,让雁西见笑了。萧云谏神情扭捏着,露出不自在的尴尬之态,似乎不愿意被雁西瞧到自己狼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