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姨早就猜到了雁西的难以接受,她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雁西。
雁西迟疑了会儿,这才伸手接过,然后开口。
目光在信纸上流连,看着里面熟悉的字迹,尊尊教诲的严厉,还有关切的询问,忍了满腹的委屈,在时淮的这封信跟前,再也无处躲藏。
泪珠成串的涌出,信还未看完,雁西便已是泣不成声。
她想爹,想娘,想兄长,想羊城,她已是满身伤痕,她只想回到那个能庇护她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不想去任何地方。
求求你,带我回羊城吧!雁西泪眼婆娑的万和慕姨,嘴唇哆嗦着,冲慕姨恳求道。
慕姨看着她此刻濒临崩溃的情绪,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她叹了口气,你累了,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她袖子冲雁西一扬,雁西顷刻间只觉得眼皮有千金重,她抽泣声还未止,眼帘已疲惫的睁不开半分,手中的信笺亦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慕姨弯腰将信笺捡起,起身理了理雁西身上的褥子,拇指拭过她脸上的泪痕,这孩子,该是在蜀京受了不少委屈吧。
将车厢内的对话全数听在耳里的沈隅接话道,等到了逾城,我让人好生去查查。只是慕姨,她都睡了这么久了,你还让她睡,这没事吧。
她伤的不轻,多睡对她的伤势更好。慕姨淡然回道,似看破了沈隅揶揄的小心思,不过,你若想让她醒着,我也可以。
沈隅吓了一跳,连忙拒绝,别,千万别,你知道我的,我可搞不定娇滴滴的小女子。
慕姨摇了摇头,这才放过这傻小子。
只是这一句话之下,雁西再也未曾清醒,一路睡到了北疆。
盛威侯府,接到慕姨传讯的宁霓云和沈煦,赶回府邸时,雁西已经被送到床榻之上,在这一路程之中,她身上的烧伤早已结痂,只大片痂印附着在腿上,看着实在有些狰狞的恐怖。
更何况,这还是在他们素未谋面的女儿身上。
关于雁西的蜀京的遭遇,沈隅派去调查的人,于不久之前,已经飞鸽传信到了东疆,这信自然是落在了沈煦的手里。
只是他恐宁霓云瞧着太过伤心,所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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