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太好,严钦平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衣嵌着一朵干茉莉花,花饼馅料细腻。口感和眼前人一样,用过之后唇齿留香。
花饼外的酥皮零星散落,有些顺着冉静的手腕落进衣袖里去,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袖。
“这个天怎么穿起长袖来了?”点心吃到一半,还剩半口,严钦平抬起她手腕,想解开袖口那个扣子倒出里头的酥皮屑。
伸出手的动作却被冉静躲开,她扬起两只手臂架在他肩膀上,脸凑过去嘴角噙着笑。问他,“好吃吗?”
是好吃的,严钦平其实不爱吃甜食。这几年因为冉静爱吃,厨房阿姨也学了不少烘焙的手艺,供这位偶尔光临别墅的重要客人品尝。连带着严钦平也从以前的一点不沾,到现在少少也能尝一口。
但相比点心好不好吃,严钦平有更关心事情,三十度的天冉静为什么要穿长袖出门,单纯地解个衣袖扣子也要躲,她到底在瞒什么?
“把手伸过来。”语气瞬间冷下来,携着厚重的压迫感逼向冉静。
这几年里,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除去初遇那段日子里流露出的暴戾,大多数时候,冉静承认,严钦平对她还是算得上好的。
她抬起手臂蹭了蹭他绷紧的肩膀,伸手摸了一下,他整个后背都是僵硬的。以冉静对严钦平的了解,此刻的他是真的非常生气。
她凑近了一点,在他耳边,柔柔弱弱的嗓试图抚平男人的暗潮涌动的怒火。“先吃完好不好?就剩一口了。”手举至他嘴边。
茉莉花饼还剩一半,月牙一样的形状,中间流动的夹心是香醇的乳酪。不复方才的清香,剩下的这口让严钦平腻得发慌,他还是吃下去了。
咽下之后,他拉下冉静的手,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拭,略带油脂的指腹被清洁得干干净净。
“说吧,出了什么事。”严钦平摊手往沙发椅背上靠过去,等着冉静老实坦白。
“其实也没什么事。”她还在挣扎,轻易交代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别让我问第二遍。”
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她藏在身后的手已经辗转回落到身前,垂在大腿上。指尖交织着,不经意间露出手腕上一寸皮肤,青红交错,这样明显的伤痕严钦平怎么可能看不见。
“谁干的?”
他生气了,或许还有一点额外被冒犯的感觉,冉静从他的声音中听出。这让她有点想笑,用这种畸形的占有欲来昭显他对她的看重,是这个意思吗?
见鬼去吧!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前段时间律所接了一个案子,被原告报复了。”
“叫什么?”他问的是名字。
摩挲着冉静手上的伤痕,看着那片刺眼的青的、紫的、红的,对比小臂的瓷白,严钦平对外伤不了解,也不知是不是她皮肤太脆弱。
冉静的肤质不算娇气,也不是疤痕体,总的来讲还算健康,但再健康的皮肤也经不住主人的刻意摧残。来别墅前,她捆了三个小时的手腕,红色就是这么来的。
“巴贡。”
“知道了”两指圈握着冉静的手腕,严钦平捏在手心里把玩,冉静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别墅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她笑得不怀好意。
你要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