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一肚子话到嘴要开口时,孙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反复复就一句,“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在利用她。”冉静说这话的时候孙晴不敢看她,只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鞋面看,冉静也不在意。“我确实存了这个心思,借着她想讨回公道的心送她去上访,把法院的事捅到中央去。幸运的话,事成之后我和她都能如愿,即便成不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这样。她讨不回公道,连带我在内,翻身的日子也是遥遥无期。”
“我不敢说自己在帮她,但我确实给了她一条新的路。路的尽头有没有光谁也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走。多一个选择就多一个机会,有些时候事情的转机就藏在那个机会里。”
说完冉静摆了摆手让孙晴出去,她想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严钦平前年调到外省去当省委书记,今年年初刚调回来,现在已经是她们省的代理省长了。
这几年唐政仕途高升,去年更是调到了高法院经济庭,估计下一次升职,不出意外应该会是中法院的院长。
女儿今年小升初马上要升学考了,这个月都在学校集训,昨天还给她打电话说上课好累。
一年又一年,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日子过得可真快,松散又悠闲。
如果没有保险柜里藏着的那两本牛皮笔记本的提醒,冉静都快忘了,她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计划已经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
下班后冉静没急着走,等江书彦的车停在楼下她才施施然下去。
“你朋友到了?”靠在车窗上磨蹭着不肯上车,冉静和江书彦闲扯起来。
早在一周前江书彦就和冉静说好,有个朋友会过来,到时一起吃个饭。这不,刚刚才从机场接完人送酒店去,转头来接的冉静。
“到了,上车说。”江书彦下车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后赶紧上车,没过一会儿外头就撒起雨来了。
方便朋友休息,吃饭的地方江书彦选在了他定的酒店附近。外面下着雨,隔着灰蒙蒙的车窗,冉静看到头顶被乌云遮住的天。
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地响。狂风向城市扑来,整个天眼见着暗了下来。
起风了,要变天了。
这几年在江书彦的努力下,严钦平和唐政之间的嫌隙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大。虽说算不上水火不容,但和之前比的紧密结盟相比已经相差甚远。
有时候怀疑的种子不用太多,有幸种下一颗后坐等它发芽即可。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黑色的势力网一寸一寸被瓦解。无尽的猜疑腐蚀着脆弱的人心,只等时机成熟后吞入腹中。
夏天的雨,来去自如。等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墨色的云已经远去,雨过天晴,露出蓝蓝的天。
冉静吸了一口空气中混着泥土的清香的氧气,是新生的味道,令人着迷又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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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两年之内没有违法犯罪行为,两年之后不用服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