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
你说。明宏有些意外,因为明清的语气里,是罕见的郑重与认真。
一家人,说话能凝起来气氛,
上一次明清这样子跟他们开口,还是决定放弃短道速滑,不滑了、回家找个学校当老师、彻底离开冰场的那天。
明宏盛了一碗白米粥,端到桌子前,推给明清那边。明清从沙发上站起身,揉了揉头发,边揉边也来到饭桌前,拉开自己的椅子,胳膊压着靠背边,坐下。
双腿敞着,双手交叠,两只手的掌心紧紧压在一起,低头斟酌了片刻想要开口道话。
似乎是准备好了,她的嘴唇往上抿了抿,胳膊上的绷带缠的清晰,拇指指腹下是多年来磨练出的厚茧子,背对着窗户,外面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光影切着她的轮廓,整张脸都处在阴处。
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她的面容,但被光束照到的地方,可以看到身子的边缘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象征着希望。
爸,
我知道这一切都会很艰难,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可能都只是我一时之间、一念之差天马行空想出来的念头。
它可能很荒唐、也可以说是无稽之谈,甚至我能感觉到,这个想法会在一次将我好不容易攥住的平静生活、再一次打翻、碾灭。
但,如果我说,我还想再回到短道速滑,再一次回到冰场上,
备战、2014SQ冬奥会呢?
? 第33章
明父拉开了椅子, 坐下,双手交叠,压在桌面上。
白色的长方形饭桌,白粥冒着淡淡热气, 油条被阳光照凉, 泛出金灿灿的光。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且不说这件事实际上操作的可能性, 抛去一切外在因素,就明清前几个月自身的状态而言, 明家夫妇也都能感受得到她已经对重回速滑满满的绝望。
就是绝望到了连再去找个野冰偷偷练习, 至少把过去的体能给保持住的想法都无了。
出了那样的事, 国家体育局的一句看表现解除禁赛,其实就是直接断了明清在短道速滑上的后路。
现在她却突然说
她还想再一次、站上冰场。
明宏静了片刻, 伸伸手,抵在明清面前。
明清定定地看着父亲,眼底的光还是有那么些许摇摆。
明宏:我大概是听清楚了你刚刚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想不放弃短道速滑, 再从头来过, 重新从零开始?
这句话很残忍,
明清现在是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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