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
医生的眼眶都有些湿润,又摸了摸明清的脑袋,叮嘱护士们推明清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动作轻一点儿。
理疗完后的右腿膝盖,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上面爬,每爬一下都会吸着神经,已经不是针穿入时那天崩地裂的痛了,是那种木讷的痛,一阵一阵,没有那么痛,但是折磨更加惨烈。
但是腿还绑着,根本没办法像是普通疼痛时那样打个滚来发泄一下疼痛。明清的脑海中忽然崩入一个很荒唐的念头,她的腿不会就这么断了吧?可为什么要是个很小的扭伤,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做了这么多次治疗?
回到病房,病房里还是只有熊林林一个人,不知道父母去哪儿了。熊林林贴心地给她擦了擦汗,却也什么也说不出来。看到对面桌子前地上送来的大大小小花篮水果篮,明清忍痛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除了速滑队,就连冰联、国家体育局的大小领导都送来了问候。
那种不好的思绪又开始往头上涌,以前她也不是没摔过,刚进入国家队那会儿,就曾经摔过一次大的,那个时候明清已经初在世界杯上锋芒毕露,一举夺下三站的500m金牌、1000m两金一银、1500m一金两铜,以及三千米接力也是三番碾压韩国队取得辉煌战绩。那个时候体育总局就已经开始注意到明清,并且报道里全都是年轻小将明清将会是中国短道速滑队继张丽丽之后又一扛起大旗的接班人等字样。
可就是那一次摔伤,伤的那么严重,她也没有这般疼痛过。
也没有进行这么多理疗,也没有三天两头的大手术小手术,更是没有被隐瞒了病情,扭伤的报告第二天都直接摆在了她面前。
问候想当然也没有多成连体育总局的局长都亲自送花篮!
明清躺在床上,心脏愈发往下沉。一旁的熊林林发现队长神色不对,忐忐忑忑在白板上写下,
【队长,你是需要什么吗?】
没什么。
明清摆了摆手,没用笔写,她忽然指了指对面吊着一个挂袋的轮椅,那个轮椅正是医院给她准备的,用来方便上厕所。
字音残破,一字一句,尽量说的让人能听懂,
你扶我一下,我想去卫生间。
熊林林连忙起身,
我去喊护士
其实明清还是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声音,右耳朵没问题,能够正常接收声波。可能因为受到左耳的影响,导致了听觉中枢在大脑皮层形成音像时错综混乱,进而引发了整个声音都是听不太清晰。
但通过口型,她似乎明白熊林林在说什么。明清拍了下被子,用力地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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