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明天,又在哪儿
她明明也才,年纪二十岁,是一个追梦的年岁啊!
她还有那么确切的目标,还有那么璀璨的未来。她都那么努力了,从来没有因为天赋而骄傲,从来都是训练基地最早一个过去最后一个离开,人人都说她是短道天才少女、垄断式女王,她却从来没把这些记在心里,因为她觉得勤奋要比天赋更能让人通向更高境界的成功。
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眷顾一下她!
眼眶又开始湿润,想起来从六岁那年就穿上了冰鞋,无数个夜晚与凌晨小小的身影在冰雪上奔跑。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吗?真的就要彻底断送了她的明天吗?可她真的还想要再去奥运会啊,2014,就剩下七个月了,就真的只剩下七个月了。
明清捂着手机,下面是咚咚咚心脏跳动。建设心里防线很难,一层层搭建,就是想着要是看到结果那一刻,至少能够有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去接受,然后用编织筐里沉积着的无数个编织好了的自我安慰的理由,一条条来安慰自己。
安慰自己没事的,我还可以坚强,这个结果都预料到了,它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再然后,那摇摇欲坠的桥,又可以苟延残喘,不那么一下子崩塌。
毕竟是梦想之桥,十多年的风吹雨打。
她终于拿起了手机。
光亮
啪!
当她看到了那两个字的那一瞬间,脑袋像是被雷神的锤子,一锤击中。
轰的一声。
扑簌簌,哗啦啦。
首都城忽然接二连三下了好几天的雨。
这次专家的诊断用的时间比较长,陆陆续续好些时日,每天检查一点儿一点儿。德国大叔们的表情不太好琢磨,高兴和伤心用得神色都跟国人的认知有所反差。
湿漉漉的雨天,闷热的气候。这种天气相当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明清的右腿膝盖明显能感觉到阵阵刺麻。从护士每次来换药里可以看得出,伤口又开始流脓,用的药也要比之前多很多。
发霉,生锈,潮湿的阴雨天。
中午,周衡被叫到医生办公室去。
看护在病房内陪着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