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冠荷鼎被放在石桌上,乔沅微微倾身,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她赏花,别人赏她。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以前孙越不理解,他算是见过不少美人,听闻哪里有个绝色美人,慕名去看,往往觉得不过如此。
他尚且觉得厌倦,想象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人,才能让阅美无数的君王动心。
如今算是见识了,就是有这样的美人,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只站在那里,也自成一处风光。
色若春晓,眸若灿华,云髻上只插了一只玉珠步摇,莹润流苏垂在脸际,粉态生辉。
仗着乔沅看不见,孙越站在她身后,狎亵的目光肆意流转。
啧啧,这身段,便是最风流的窑姐儿也比不上。
可惜镇北侯死得早,如此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无福消受了。
乔沅微微皱起眉头,转过身,对上面目如常的孙越。
他眉眼和煦:如何?这盆素冠荷鼎原是在一富人手中,我托人从中说和,几经周折才弄到的。
乔沅顿了顿,还是道:不错,确实是珍品。
孙越微微一笑:我那儿还有一盆春剑皇梅,从江南那边托运过来,还有三五日就到,届时还想请夫人赏脸。
乔沅婉拒:近日身子有些不适,改日再说吧。
孙越脸上有些遗憾,却不再坚持:好吧,夫人保重身子为重。
他语气如常,拿捏了一个合适的尺度,既让人觉得被珍重,又不让人为难。
乔沅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只是赏花的兴致倒是没了。
孙越极有眼色地告辞。
转过身,眼神却流露出一丝兴味。
还是只警惕心挺强的小羊羔,可就是这样,才更有趣。
孙越畅想着美人服帖地依偎在他怀里,任他玩弄的情景,只觉世间极乐不过如此。
他自以为隐蔽,两幅面孔运转自如,却不妨,这一切都落入远处的一双狼眸中。
晚间,乔沅正用着晚膳,听人说孙越下午出城游玩,结果不小心坠马,摔得一身血,当场就昏死过去,还是同伴到孙府喊人抬回去的。
看来,这春剑皇梅,终究是赏不成了。
乔沅神色淡淡,挥挥手让人下去。
月明星稀
温软靡丽的闺房,突兀地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