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同死去的镇国公的儿子。
小崽崽咬着手指,睁着天真纯洁的眼睛看着这个男人。
大壮说不清自己此刻是妒忌还是遗憾,或许两者都有,妒忌死去的镇国公同夫人的亲密,遗憾这个可爱圆润的崽崽不是自己和夫人的孩子。
片刻,他压下心中的情绪,从崽崽嘴里拿开他的小手,掏出一块帕子帮他擦口水:不许吃手手,你娘看到又要说你了。
说完,他自己都被这熟稔的话怔了一下。
小崽崽:喔。
他乖乖地伸出小手,让男人帮他擦。
小小一只,搭在男人粗大的掌心,对比十分鲜明。
大壮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手,软得像没骨头似的,都怕稍大一点力气就会捏坏。
小崽崽身旁放着一个孔明锁,显然刚才在玩。
孔明锁是一种益智类玩具,由刻有凹槽的多根木棍组成,可拆卸可安装,民间多用来给小儿锻炼智力。
大壮拿起孔明锁,手指灵活翻飞,一个完整的木锁就被拆成了一根根木棍,再一翻转,又神奇地组装成原状。
庭哥儿微微睁大眼睛。
大壮拿着孔明锁在小崽崽眼前晃悠,那双圆亮的眼珠果然跟着他移来移去,想不想学?
庭哥儿抱住他的胳膊:嗷。
大壮干脆把他抱在腿上,小崽崽的身子又香又软,软绵绵的,很舒服。
庭哥儿坐在他硬邦邦的腿上,觉得一点也不舒服,想要爬下去,偏偏抱着他的手臂烙铁似的。
大壮握着这位金贵小世子的小手,正要教他怎么拆孔明锁,听到什么,突然一顿:你叫我什么?
小崽崽挣不开男人的手,只好待在他怀里,小脸蛋白白嫩嫩,委委屈屈又叫了一声:爹。
大壮脑袋一空。
他刚才还嫉妒这崽子是夫人跟别的男人生的,现在可一点隔膜也没有了。
清清脆脆的爹,完全戳中了男人心中最隐秘的渴望,起码在这一刻,他和夫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夫妻了。
虽然很虚幻,大壮心里还是泛起细密的喜悦。
看来命中注定,他会成为这小子的后爹。
大壮美滋滋地想着,突然感觉怀里的小崽崽挣扎地更厉害。
娘。
大壮一惊,看向门口,果然见心心念念的美人回来了,双眸水滟,脸上还带着被晒过后的晕红,明艳得像霞光落入其中。
高大健壮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崽崽,小崽崽不住地想往外爬,偏男人还以为他在玩闹,每次小崽崽爬开一点又抱回来,像故意欺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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