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两人站在阳台边,林音看了看斜靠在栏杆边的谢呈,他帮她挡住了风,让她既能呼吸新鲜空气,又不会觉得冷。
林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呈:嗯,知无不言。
林音看了一眼暗蓝色的夜空,把视线定在男人寒潭般深邃的眼睛上: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被谢云开家暴成那样了,为什么不报警,不喊救命,不离开那个魔鬼。
谢呈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五岁那年我妈去世,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好,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慢慢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一喝醉酒就动手,到后来不喝酒的时候也会动手。
林音无法想象,五岁的谢呈该有多可怜,多无助。
谢呈省略了一切残忍的细节:报警能有什么用,一个家暴成瘾的人没那么容易改。报警只会引来更凶狠的殴打,除非我离开他。
林音看着谢呈:为什么不离开呢?
谢呈勾了下唇,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离开他还怎么报复他呢,他始终有钱有势。只有以家产继承人的身份把他的财产抢过来,让他变得一无所有,看着他那双强硬的拳头失去力气躺在病床上,才是最好的报复。
他是被仇恨支撑着长大的人,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孩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生命。
林音伸手握住谢呈的手,轻轻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他。
谢呈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喊过我哥哥,你说没有。
林音:的确没有,我只会那样喊我大哥二哥,绝不会喊其他人。
谢呈回忆起来,他看见几个小混混対林音吹口哨,他当时年轻气盛,上去就跟人打了起来,一対五。
林音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喊他他也不理,她只好抱着他的后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后拖,边哭边说:哥哥,走吧。
七年来他坚信不疑,认定她喊的就是哥哥。
他终于想起来,她说的是:算了,走吧。
林音听谢呈说完,笑了起来:你就算是幻听,这也听得太离谱了吧,哥哥跟算了,发音一点都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好吗。
这个自我攻略攻略得也太自我了一点。
谢呈看着林音:我想听你那样喊我。
林音从来没这样喊过除了林琛林瑜以外的人,觉得只有最亲密的男人才能让她这么喊。
她这几天在谢呈面前都很大胆,就连表白都很主动,这会儿突然就害羞了,红着脸抿着嘴唇,死活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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