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琼一笑,气就泄了,就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生气得鼓起脸来。刚刚那种奇怪的氛围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平时自然的相处状态。
周琼向来是比较坦诚平和的性格,既然一切都说开了,她也不再忸怩,她对着埃尔奥特道歉道,
埃尔,不好意思,我只是心里有点烦躁,是我的不对。
那你现在好些了吗?埃尔奥特丝毫不觉得周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事实上他很少见到她这样明显的情绪波动时刻。
我感觉感觉周琼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回答道。嗯,现在感觉好多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刚刚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被撬起了一角,不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埃尔奥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好像有话要说,却最终没说什么。
深夜,室内昏黄的小夜灯被熄灭了。
漆黑的夜色带着昏沉的睡意在屋内漫延,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周琼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白天被赶走的情绪在夜晚又再次席卷了她,她又开始感到压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种无从谈起的负罪感和愧疚感让她的心坠得发慌,让她惶恐得几乎夜不能寐。
她怕影响到埃尔奥特的睡眠,就一直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室内的空气彻底平稳下来时,她静悄悄地坐了起来,披好衣服,想出去走走。
她刚刚掀起被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隔壁床的埃尔奥特也坐了起来,他极为清醒地问了一句,周琼,你睡不着吗?
有点。
其实是一点都睡不着。
你呢,埃尔,你为什么不睡?
周琼疑惑道。
我可能要到发情期了,激素比较紊乱。埃尔随口找了个理由。信息素紊乱一向是abo社会找借口的万金油,打架,请假,逃课干什么都可以说自己信息素紊乱。
空气再次沉默了,周琼和埃尔奥特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人开灯。
室内一片漆黑,窗帘的缝隙处透过一点淡淡的月光,只能勉强照见模糊的轮廓。
在夜色中,人的视觉被剥夺,但其他的感官却变得格外纤细敏感,低落的情绪像黑色的蔓草一样缠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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