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奥特没有分神观察茧中情况,这一击是必中的,但虫是否能被重创却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他选择抱起周琼,迅速向后撤。
刚一碰触,埃尔奥特便察觉到了周琼的不对劲,她身上颤抖得厉害,埃尔奥特急声问道,怎么了?
周琼伏在他的肩头痛苦得直冒冷汗,她咬紧牙关,细瘦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扣紧在他的肩头上。
她的腹部连同着肩胛骨撕裂一般疼得发慌,左眼的眼球像是要爆掉一样鼓胀起来,剧痛无比,眯起的眼缝里不断流出湿热的液体。
她本以为会是血,但看到埃尔肩头并没有落下猩红的血迹后,她立刻明白过来:不是血,是眼泪。
这是幻痛!
她竟和身后这只虫子共感了!
周琼挣扎着从埃尔奥特的颈窝中抬起头。
透过迷蒙的汗液与泪水,她看见那只虫子竟已从茧中半爬出来了,它比人大了一倍,却长了一张人的面孔。
它伏在地上,屈起身体,仅剩的血红的眼睛正怨恨地盯着周琼。
这只虫子的左眼已经变成了一只血洞,腹部则被埃尔的剑所贯穿。
周琼惊惧地发现,它的腹部正在急速愈合,眼睛的窟窿处也覆上了一层薄膜。
好惊人的恢复力!
这就是高等虫族吗?
周琼不可能放任它恢复好!她反手握拳,单薄的手背上凸起根根指骨,咬紧牙关道,炸!
话音未落,她的脑域就似被碎肉机狂绞一般爆发出极度的痛楚,在这令人痛苦的短暂清醒中,她的心神回归,磅礴的精神力倾泻而出,瞬间卷席了插在虫族腹部的利刃!
炸!
银色的金属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如陨石撞击地表一般粉碎了虫族的腹部。
在暗色的血迹中,虫族蜷曲着身体,痛得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了尖锐的嘶吼。几乎同时,周琼的腹部传来了同等的疼痛,她眼前一黑,痛得几乎晕死过去。
她的每个毛孔都传来了针扎般的疼痛,口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任自己晕过去,她的脑袋里盘旋着最后一个念头:
还能炸一次。
周琼死死盯着打滚的虫族,它的身体里还残存着变形金属。周琼瞪得眼角几乎裂开,她咬住下唇,血顺着齿缝不断下流,身体痛得像一条脱水的鱼,开始不断抽搐乱颤。
再炸一次。
似乎唯有这个信念可以支撑她不昏厥过去。
你在想什么?埃尔奥特厉声问道,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炽烈的怒火,你要把自己痛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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