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雅各布就站在他身边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哈弗逊。“怎么样!?”
柯桑德大主教沉声问道,罗塞丽丝攥住哥哥的手腕,半晌才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是太累了,可能还有点贫血。”
“那就好。”
大主教柯桑德点了点头,就在刚刚,无数圣座神职人员惨死在了自己面前,昨天还鲜活的生命此时却无声地枯萎凋零。
你们都未曾想过圣烛节当天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大主教举目环视四周,本来优美静谧的圣座庭院此时已被战火摧残的不成样子,不少庭院内的葡萄架,园艺小屋还着着火,刺鼻的炙烤味儿飘荡在空气中。
而圣座内的那些建筑,那些已在这里就屹立百年的礼拜堂,祷告室此时也倾颓倒塌了大半,建筑外层的鎏金装饰物也在之前被暴徒们抢走。
靠近自己站着的圣女派教徒,只存十之二三,一半的教徒被异端用禁忌法术亵渎死后依旧化作其傀儡。
剩下的教徒则死在了暴徒和怪物的利刃下。
不过……好在圣座是保住了,圣女的牧羊人顽强地挺过来了,没有被恶魔的的亵渎意志所完全击垮。
看着一张张灰头土脸的面容,大主教柯桑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圣巴兰!”
“圣巴兰!”
教徒中不知道是谁首先吟诵起了圣徒的名字,像是在讴歌教徒们不屈的意志又像是在悼念刚刚在战场上牺牲的同伴。
“圣巴兰!”
“圣巴兰!”
四周的民众也被教徒们富有节奏的呐喊所感染。
是啊,刚才他们也目睹了圣巴兰的神迹,甚至与这位主保圣人并肩作战,这件事将来必会被后世传唱,当自己垂垂老矣时也可以攥着子孙儿女的手说:
“杀呀!葛苏文呐!哪里逃走哇!看刀!”
这便是圣徒留给后人金子般的启示箴言。
“咳,咳。”
刘永禄还挺不好意思,两只手跟交响乐指挥似地往下压了两压,扫了一圈正看见波提切利拿出了写生本和画笔,小伙子也受到鼓舞,表情十分激动,准备把眼前发生的一切画下来。
刘永禄一看……这不行啊,自己此时的姿势造型略显普通,不够伟岸,没有那种大战后的悲壮史诗感。
想到这刘永禄胳膊往旁边一搭!
“你找死啊!干什么呢!”
米莉唐正站在旁边端详着地上的陷坑,从某些细微的线索她能大致判断出那怪物逃跑的方向。
应该是朝摩西萨德……不……是朝着失落之海的方向跑了。
就在此时刘永禄身子一软,一只手绕过米莉唐的后颈搭在她另一侧的肩膀头儿上,人像是喝醉了一样压在米莉唐身上。
“人家画着呢,我给来个造型。”
刘永禄在米莉唐耳边小声嘀咕。
“你别以为自己是圣巴兰了,我就不敢料理你!”
米莉唐两根手指捻起来刘永禄胳膊根上的肉使劲一拧。
“疼疼疼,外面,外面给我留点面子。”
此时刘永禄脸上的表情落在波提切利的画纸上倒还挺应景。
乌云散去,阳光洒下,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圣巴兰无力地靠在战友身上,他的脸上衣服上满是灰尘,眉宇间愁云笼罩,似不忍直视世间的悲苦离别。
“圣巴兰阁下,您……您还好吗?要不要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别人负伤柯桑德其实还好……但刘永禄不一样啊,这位是圣徒,万一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咽气那……柯桑德都不敢想了,到时岂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所以老头儿赶紧走过来关心。
“嗨,我没事儿,就是……快到晌午了,肚子里没食儿,饿(wo四声)的肚子疼。”
“哦哦哦,那好办,那我赶紧安排人去厨房看看。”
“不忙,不忙,咱先把正事儿办了。”
“正事儿?”
柯桑德皱着眉,心说什么正事啊,给在战场上牺牲的教徒们入殓祈福?这种事儿也不用圣徒亲自安排吧。
顺着地穴追追寻异端的踪迹?可现在大家伙儿状态都不好,再追下去恐怕撑不住。
“兑奖!赶紧给大家伙儿把奖兑了!”
“哦,哦,是,是,兑奖,兑奖。”
刘永禄心说你这个老糊涂,今天兑了奖,真金白银拿到手。你还是大主教我还是圣巴兰,要是让这群信徒忙活了一溜够,最终空手而归,人家非卷街不可!
圣烛节上最荒诞的一幕正在圣座上演,圣女派来不及清点损失,赶紧调集人手在庭院内支了个小棚子,圣座的教士坐在桌子后面,给皮埃蒙特这群信徒挨个兑换烟卡。
讲道理这笔奖金该是阿方索出的,但刘永禄为了吸引威大利亚全国的信徒支援圣座打赢这场信仰之战,只能让圣座先垫着。
“柯桑德阁下,您过来一下。”
负责兑奖的教务长小声招呼大主教,圣座确实存了不少现金,尤其今天还是圣烛节,按规矩从上午开始,圣座内的神职人员便要乘坐马车去皮埃蒙特市各处布施。
但刚刚圣座内不是遭了贼了嘛,珠宝细软,现金器皿丢了不少。
此时兑奖要用现金结账,教务长这边就有点支会不开了。
“这……先拖一拖,让人去把皮埃蒙特银行的人找过来。”
也算不是什么大事儿,富可敌国对于圣座不是一个比喻,圣座是真有钱,田产地契无数,随便拆兑点现钱问题不大。
“好,那我……先安抚一下。”
教务长表情有点为难,但这么点儿小事要是都干不好,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先顶着。
“柯桑德阁下,圣座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大主教身后响起。
(本章完)